程遇行之前只是浏览新闻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个匪徒,但是由于匪徒脸部打着马赛克,印象只是一闪而过。
在刑警队的审讯室,程遇行见到了匪徒。
匪徒头发散乱,油腻腻地打着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像是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他抱着自己的头,警觉地在头发的缝隙中看来者何人。
他看到是程遇行,将紧攥着头发根的手放了下来,就要去抓他的手。
江喻白喝道:“老实点,干嘛呢?”
匪徒将头发拨开,对程遇行说:“是我。”
程遇行想起来了,面前这个匪徒就是三个月前深入虎穴,孤身涉险,冒死取证的记者简正。
程遇行忙问:“简记者?怎么是你?”
简正恐惧地环顾四周,然后眼睛死死地叮住江喻白。
程遇行对他说:“这是我们局里面的刑副支队江喻白同时也是我的助理,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简正干裂的嘴唇好像一开口就能流出血来。
程遇行对江喻白说:“倒一杯水过来。”
简正将一杯水狂饮而下。
程遇行问:“简记者,你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简正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泽,只有麻木。
“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程遇行吃惊,“你是说纪录片一播出,你就被报复了?”
简正说:“纪录片还没播出的时候,我就被通知要调离之前的岗位。有一天我在路上莫名其妙晕倒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了精神病院的病床上。
这三个月他们给我打各种精神药物,我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
我在精神病院疯狂地证明我不是精神病人,可是没用,没人相信我的话。”
程遇行说:“我听我姐说,纪录片播出之后,你都没跟同事们打个招呼就调走了,据说去了更好的省级电视台。”
简正两眼无神地说:“是吗?他们是这样跟外界解释我的失踪的吗?”
程遇行说:“你们单位的人给你打过很多电话,你都没回。
但你给他们做了信息回复,说你到了新单位工作比较忙。
谁也没想到,你居然是被关起来了。”
简正苦笑:“我家里还有很多揭露黑暗的片子,我得罪的人数都数不清,谁都有可能害我。
但我被关,应该是因为我从黑砖窑出来之后暗自调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