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砚著那老山魈冲喜?这不就是拿活人上供吗!?
陈舍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又道:“自家宅院里的丫鬟都挑拣遍了,老爷子也没个喜欢的。”
陈舍微忍不了了,“生病就看大夫吃药,冲喜有个什么用?”
陈舍秋一摆手,“男人甭管什么岁数,女人就是最有用的药,尤其是爹那年岁,吃一口嫩瓜,真跟吃了仙桃差不多。”
陈舍微真是要吐了,腮帮子又紧了紧。
陈舍秋听他不搭腔,只拿眼看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一个烟嘴。
陈舍微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阵,陈舍秋觉得他就是存心的,这是个脑子灵的,折腾出这么多的花样,不可能听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这些天拣了多少个丫头,可老爷子心里好像是揣上人了,只摇头。”
陈舍微身子往后一仰,仿佛陈舍秋这一张嘴吐出来的不是人话,而是什么恶臭无比的浊气。
“要的,该不会是嫂子或者侄女身边伺候的人吧?”陈舍微挥了挥手,又赶走飘过来的一阵烟气,“那大伯可太过了,虽说老小孩老小孩的,又在病中,可也不能提出这个么叫晚辈为难的要求啊。”
陈舍秋后头的话叫他一气都堵了,又狠狠嘬了一口,烟卷一红,飞快的燃着。
“可咱们做子侄的,总要守孝道,爹病中开了口,咱们如何能回绝呢?”
“年下本就公务繁忙,大哥还兼了这个差,”陈舍微有些讥刺的一笑,道:“着实辛苦。”
他这一笑,陈舍秋算是明白了,陈舍微绝对听懂了,而且完全没有要把那丫头乖乖上供的意思。
‘难道,那丫头已经被他收了房了?’
若搁在从前,陈舍微如此不识相,陈舍秋早就发作了,可如今他要从陈舍微手里挖人,却也要掂量掂量。
去岁只听说他烟叶种得好,今岁泉州城横空出世的烟卷铺子他竟是大东家。
只是在泉溪镇上开了一间小小虫药铺子,却在虫年里把整个泉溪的收成都提了一档,引得泉州卫指挥使的注意,提他做了个知事。
这小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湖,看上去就那么大,可底下有多深,却叫人无法揣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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