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也打听出来了,王吉背后是陈舍微,陈舍微的夫人是谈家女。
本就来路不正,气短一截,被人揭破,再大的怒气也提不起劲儿了。
吴缸同王吉从茶馆里走出来,刚才随从也驾着马车回来了,两人坐上马车回泉溪。
“周家的事儿你也查得够清楚的。”吴缸道。
王吉苦笑了一下,道:“哪是我查的,是少夫人同我讲的。”
“啊?”吴缸知道这虫儿是谈栩然育出来的,可总下意识把育虫也当成陈舍微的买卖,不过也不假啊,夫妻又不分家。
“周老贼原是谈家的管事,就管育虫这一桩。谈老爷子去后,少夫人的继兄弟也不是个能拿事的,周老贼就顺势卷了这一摊子买卖来到泉州,这才有了他周家在泉州立业的底子。”
吴缸有些不耻,道:“难怪你指着鼻子骂他,他也回不了嘴呢。”
王吉揉揉额角,道:“其实略有些头脸的,论起发家多多少少有些不光彩,只是么,这育虫一业少夫人比起周老贼来更算得上正统,我卖的理直气壮,叫他蹬鼻子上脸?人还活不活了?”
吴缸好笑的看他,道:“还是有些血性的,可周家能就这么算了?”
“要么就生意场上论高低,否则他别想再挨着我一下。”王吉道:“真以为我是乡下土包子,没人可以使唤?”
阿普叔跑船多年,好些伙计也都是老船员,随着他在烟卷铺里干活。
前些月天还热的时候,一望进铺子里去,能见到一个个赤着上身的男子,背肌分明,胸臂健壮,各个都是能打能喊的!
烟卷铺子这半年发展很快,边上两间铺子都给吞了,打通连成一家铺子,这边交钱那边看货,看完了货,再挪两步就能提货了。
屋檐连着屋檐,若是雨日,头发都不带湿一下的。
验过了货,有的是劳力给主顾送货,码头、客栈、货栈都是熟络的。
这样火热的买卖,得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盯着,连卖上一季的虫子都叫王吉打了顿打,更何况烟卷铺子呢?
其实王吉隐隐有点不安,阿普叔那天也提了,说要不让陈舍微同族里交个底儿,反正他也有了举人的身份,在族里说话能排的上号些,这样铺面就算有了陈家大族做倚仗。
可王吉私心想着,这样一来,陈家族里必定涌进钱银分薄份额,他可真就成个替别人做嫁衣的了!
再者,以王吉对陈舍微的了解,他也不喜欢寻求族里的庇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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