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清楚地明白,就算司年喜欢她,也没有到能够为了她放弃自己立场的程度。她需要方教授的帮助,也需要袁教授的帮助,她需要有人把自己推到司年的同侧,好让自己以受害者的角度,来恳求她的宽恕和帮助。
姜艾的理智在催促她,她现在应该积极地陪着司年去找方教授,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地把自己当成司年的爱人来看待。
准确的说,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的、和司年同类的爱人来看待。
她这个同类的爱人恼恨司年对方磐的盲目信任,她明明知道方教授这么多年的谋划和算计,她明明知道司年这一去肯定是危险重重,她明明知道司年一直被人当做工具
姜艾互相违背的身份和立场让她左右为难,她对利用司年的那些人越发深恶痛绝,可她也是这项阴谋的主要受益人,她也无可辩驳的想要利用司年,她也罪无可恕地厌恶着自己。
走廊里的脚步声像是法官手里的法槌,一下下敲在姜艾左右摇摆的良心上,沉闷的诘问让她避无可避,在司年进门之前,她跳上了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之后床边一重,是司年坐下了。
“老师不在江市,我也不能确定他现在究竟在哪儿,不过木头她们会和我一起,先到隔壁市里的安全区,安全区的负责人应该会清楚老师的动向。”
“之后我去找老师,她们就留在隔壁市里。”
“至于你就和她们留在安全区吧。”
司年的语气一如从前???的冷静和不急不缓,那沙哑的音色在昨晚还是动人的情色,现在,就成了划在姜艾心口上的砂。
姜艾惴惴不安的心跳瞬间沉了下去,大失所望之后,是油然而生的愤怒。
这是赤果果的抛弃!
姜艾猛地掀开了被子,她翻身把司年按在身下,胸口剧烈的欺负。
她盯着那张一闪而逝过错愕的脸,司年的眉心微蹙,那是忽然的动作牵扯到了疼痛的肌肉。
可姜艾觉得她活该,她这点疼痛,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内心的挣扎和再次被她抛弃的痛苦?
她跪爬在司年的身上,大腿内侧挨着司年的腰迹,手掌攥着她的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她把一向占主导地位的司年按在了身下,油然而生一股自己能将司年掌控的错觉。
然而她踌躇了半晌。
“司年,你昨晚睡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她顿了顿,咬牙切齿地,“你不能把我丢给别人!”
司年动作明明没变,然而整张脸却瞬间柔和下来,她眉宇放松下去,连同身上并不习惯这种姿势的肌肉一起,看起来更加像是在放纵姜艾的所作所为。
姜艾轻松地从她眼尾的笑里看出无奈和纵容,于是她更加大胆地钳住了司年的下颌。
“你别想甩掉我,你是我的!”
司年所有蹙眉、紧绷、不自然的第一反应都在告诉姜艾,她有多么不适应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不过随后强制放松的肌肉和身体又在告诉姜艾,她对她的忍耐度有多么地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