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是九月十八。
“做出改变是痛苦的,生病打针会痛,吃药会苦,人类的种种恶习在纠正时同样违背了自己的享乐基因,我知道我“病了”,所以我需要一些痛苦来让自己“好转”,尽管这些行为看起来就透着种种自讨苦吃的病态。可我需要自救、需要说话、需要阳光、需要运动、需要一切正常人都会喜欢的光亮。”
第三篇是在昨天写的。
“要是没能从痛苦里挣扎出出路,我的脚步会被困在这片土地,它们在此生根,汲取我的肉体化作的肥料,直到我的意识丧失,彻底沦为痛苦的一部分。”
【艺术家都是在苦难里泡出来的!】
系统的语气不难听出自豪。
这是他创造的作品,一个优秀的、会让同样优秀的男主一见倾心的作品!
漂亮的皮囊、强大的知识储备、孤傲的性格,以及,那么一点点接地气的、无可奈何的弱点。
弱点让他的白月光人设更加完美,而这个世界的白月光,更是将他所有喜欢的特点拉到了极致。
系统陷在对自己作品的欣赏中无可自拔,没注意到司年有些冰冷的神色。
她看着那些文字,嘴唇抿得很紧。
因为没有这具身体之前的记忆,她对这具身体之前的行为和想法并没有那么的理解。
然而作为有着类似设定、每个世界都在循环进行着相同宿命的人来说,她可以感同身受那种迷茫以及痛苦。
那种被迫卷入和自己的人生无关的剧情和设定里的无奈和愤怒。
是的,她在愤怒!
司年的情绪波动终于引起了系统的注意,系统却不知道这情绪是什么原因,可这变化足够引起系统的警惕。
他小心开口,【怎么了吗?】
司年像是回过了神,她把那三篇日记翻来覆去的翻看,嘴上的笑意凉薄。
“好让人生气呀!”司年的语气很轻,指尖从那凌厉的字体上拂过。
“像是一枝刚抽芽的植物,刚从黑暗里探出头,就被罩进了个容器里,以后只能按着容器的形状长大。尤其你还发现,这些所谓的植物,都是你的一部分。”
系统对她很是提防,【你已经进入了这个世界,所有的节点无法更改,强行改变只能导致世界崩坏。】
【司年!】系统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叫她【你是挣破了容器的植物,你要违背和主系统的契约吗?】
很快,空间里的情绪波动就平复了下来,系统半信半疑地看着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