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是为了化解林皎月的窘迫腹诽,顾玄礼喂完她,抬眼瞥了瞥周围:
“继续聊啊,还有外边那群跳舞的,进来跳啊,咱家今日来得这么早,也要等着咱家开席?”
众人敢怒不敢言,他们是等他吗?
他们在等的明明是圣上!
说句大不敬的,怕是圣上驾到,也没他这般威势吓人吧!
林皎月:……
哪怕重活两世,还是她年轻了。
她害怕顾玄礼还继续说些耸人听闻的话叫人羞恼到脚趾抓地,赶忙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好了呀,您不要吓他们了。
她眨眨眼,机敏又灵俏。
顾玄礼眯起眼,想反问她自己怎么就吓他们了,好心好意提点他们自在点,别同个见了猫的老鼠似的丢人罢了。
也就他的小夫人,一边说他吓人,一边还敢来拽他衣角,来管他。
就她和旁人不一样。
他收回视线,轻哼一声,默默给自己捻了块点心,不给她吃了。
小猪。
幸而文帝很快便到,原先众人碍于颜面,不愿被顾玄礼提了就开口捧场,否则岂不弄得如同他们也和那些伶人舞姬一般随意可欺了?
待到圣上落座赐酒赐菜,宣布宴席开始,他们才好借着台阶,飞快瞥过顾玄礼,君臣同乐热闹起来。
他们不是怕个阉人,随意听命,绝对不是!
林皎月在顾玄礼身边,也借着文帝与自家夫君寒暄的工夫,悄然飞快地看了几眼这位年轻的帝王。
文帝十分年轻,许是继位后公务繁忙,才给他的外形增添了少许威势,但一身明黄龙袍仍将人衬得英武不凡。
林皎月默默思忖,若有这样威严又俊朗的夫君独宠,段贵妃想必也该是十分高兴的吧……
可看了一圈,贵妃怎不在呢?
她不在,前世怎还会传出在宫宴上险些小产的流言?
不等林皎月想明白,内宦来传,镇国公携嫡孙女陆盼盼到。
她微微一顿,随即很快收起脸上的诧异。
镇国公年逾七十,须发皆白,面目严肃,早已辞官颐养天年,按说今日宴会他不会来,可他不仅来了,还带了正值婚配年纪的孙女,这其中便耐人寻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