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偌孜此刻就好像被一阵惊雷击中身子,整个人颤栗不止。这时候窗外下起雨来,越下越大,轰隆隆地还打起了雷。
睿渊他人呢
靠。沈信钦将小刀猛地插进水果篮里的橙子上,汁水喷洒出来,溅了一桌面,他这么对你,你还想着他?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他还活着
我倒恨不得他死了!一谈及睿渊,沈信钦整个人就像炸了毛的公鸡一般愤恨,他索性站起身,绕着病房来回转悠。
我就说该告他非法囚禁加人身倾害!让他做个十年八年的牢狱就能听话了。
你的意思,是睿渊没死!沈偌孜激动着就要下床,只不过长久地摄入葡萄糖导致腿脚有些发软,双脚没站稳,直挺挺地跪下。
膝盖与地板磕撞,发出咚的声响,沈信钦快步上前扶住她才没让她连头一块儿倒地。
狠狠骂她,扶不起的阿斗!他人有什么好!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他!
转而他听到沈偌孜隐隐地颤抖着肩头,一低头,才发现她紧咬着下唇,肩头一上一下起伏颤动,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你别哭我不是骂你。沈信钦有些无措,拉着沈偌孜的手轻轻晃着,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替他说话。
信钦。沈偌孜双手掩面,轻轻呜咽,浓密的长睫上挂满了泪珠,抬头看他,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你们所有人都离我远去了,就只剩我一个人
沈信钦抚上她的发顶,给她打定心针,我还在,我没走。
最后凝结的,沉淀的,收获的,成为各自生命中最精彩、难忘的瞬间。
原来,是一场梦。
还好,是一场梦。
信钦,我还有个问题。被他搀扶着坐起来,沈偌孜揉揉眼睛轻喘口气,回头问他。
你说。
我有没有杀人。
你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杀人。
沈偌孜低头轻点着鞋尖,抿嘴笑开。
住了一段时间,沈信钦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你带我去见睿渊吧。
停在她身后,他语气因为不自然而变得生硬,你真的要原谅他。
事情的性质没有那么严重,再说了。沈偌孜动了动嘴唇,转身看着沈信钦,他并没有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