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分辨出乃是不少人在行走,步履纷咨,当中便有一个拖着白发的老婆子,一步,一步的拖着弓背的身躯……
同时又有人在叹息,有人在呻吟,其中夹杂着数声喝叱。
李青阳睁大双眼,面上有一种若有所见的神情,而事实上他的确甚么都看不到。
“这只是远处竹海风声,不必奇怪!”唐湛大步向前,瞧不出任何惧色。
李青阳咽了口唾沫,这颗心跳得更剧烈,虽然如此,他仍然一步一步的跟上。
自己的胆量何时变得这样怂!
两三里的路,愣是走出刀山火海般的感觉。
“到了!”
唐湛指着前方一处宅院。
那宅院依山而建,又衬在松林之间,此时月朗星稀,月华尽撒在楼宇琉璃之上,笼上一层光晕,好不美观。
宅子大门紧闭,贴了封条,李青阳正准备撕开封条推门,却被唐湛止住。
“左章同都没有撕开封条,咱们何必落后他人?”
唐湛指了指围墙,当先飞掠而入,李青阳无奈摇头,有门不走,偏要钻隙逾墙,不是偷盗,便是私奔!
唐湛跃进院子,见李青阳并未跟上,立刻又跳了出来。
“你怎么不进?”
“我还没来得及……”李青阳缓了口气。
唐湛撇了撇嘴:“快走!”
“你是不是也害怕?”
“怕……怕个鬼!”唐湛的声音明显有些异样。
任何人听了韩森所言,又置身于此,心中不慌,那必然有假!
李青阳嘿嘿一笑,眼瞅着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孤傲,感情都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怪不得他偏要拉我下水,枉我一直自我否定胆小如鼠。
两人同时跃入老宅,极目张望,灯笼照出一团光晕,院内空无一物,唯有夜风呼啸怒号,万木萧萧,发出浪涛之声。
“奇怪,左匹夫和他那不成器的徒弟呢?”
李青阳摇头,祖宅内一片寂静,并无他人!
沿着大理石铺成的道路,两人并肩而行,
在这条宽大的石道两侧,草木繁荣,韩森似乎很喜欢种植花草,白日里看着繁花似锦,但此刻在晚风中发出萧萧的声音,更显得荒凉冷落,令人心惊。
一路上脚下踏着干枯的树叶时,所发出响亮的碎裂声,真能把人吓得心惊肉颤。
两人缓步同行,上了石阶,一座高大的屋子,挡住了去路。
那是巨大的厅堂,原是接待宾客或许多人议事之用,已被改成了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
厅堂那两扇巨大的木门,上面的朱漆已经剥落,木门也朽残多处,开了一半,是以望得见里面的一片黑暗。
李青阳并未停步,提着气灯笼,一直跨过门槛,一鼓作气,踏入黑漆漆一团的厅堂内。
厅堂内豁然开朗,当中以及两侧,都各有十余张茶几、木椅,此外,尚有长案躺椅等家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