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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可名状之神明（第2页）

“走，快点离开这里。”韩笑月压低声音提醒。

脑子依旧浑浑噩噩的莫小陌，像是没听到一般，鬼使神差的走到了熔岩的边缘，顶着熊熊热浪，朝着里面看了过去。

“别看！”

韩笑月上前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已经迟了。

猩红的血液顺着莫小陌的五官流了下来，随后整个人倒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

他咬着牙，紧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五官都跟着扭曲。

“你，你看到了什么。”

看着他这副样子，韩笑月也有些慌了，也忍不住朝着湖面偷瞄了一眼，除了翻着热浪把附近空气都扭曲了的熔岩，什么也没有看到。

终于，莫小陌昏了过去……不，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死了。

此刻，他正在用一个很奇特的视角看着自己、看着惊慌失措抱住了他的韩笑月，他又看到了一百多公里外的幼琼，紧接着他越过墟坵，终于见识到了净土的内部……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时间和空间对他似乎都成了虚无，就仿佛游荡在天地间的孤魂一般。

他看了很多东西，却再不敢看身边冒着热浪的熔岩湖。

因为，有那么一瞬，他看到了湖面之下的东西，那种绝对没办法被人类接受，甚至没办法被人类描述出来的存在。

那应该是个生物，一个正在死去、已经死去，又正在复活的生物。

可他又觉得，没有什么“生物”能够去形容湖面下的东西，甚至都没办法去说，那东西就一定在熔岩下面。

在荒原上久了，他一直觉得，自己碰到多诡异的生物都不会觉得奇怪，无非就是长得大了一点，又或者多了几个头、几张脸，亦或别的什么器官。

当他在草原上，看到那双神明般的巨蛇相互吞食时，觉得那应该就是生物的极限了，可他分明看到了，熔岩之下那真正的“神明”。

血肉、器官，甚至是时空，这些都无法去叙述祂，莫小陌在那瞬间唯一理解的信息，就是祂不可被理解。

熔岩湖下面再次传来，莫小陌已经离开的意识，只觉得一阵虚无感传来，然后就被湖面上一股巨大的吸力拉扯。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就这么结束了这劳累又短暂的一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嘀，嘀，嘀……”

有节奏的电流声再次从身体内部传来，他那恍惚又虚无的意识顿时间一激灵，似乎又有一股强大的力，将他朝着脑子的方向拽过去。

然后，他又看到来废坵上正在劈柴的幼琼，看到了红房子里的马胖子，看到了矿上的劳工，也看到了一群正在开宴会的洁民，甚至还看到了丛林里面，断了一只手的郑启……

“不，我不想死！”莫小陌突然不再迷茫了。

“都在这世上活一遭，凭什么我就活得这么憋屈？”

“我出生入死这么几年，终于攒够了钱，幼琼还在等我，净土还在等我，你凭什么让我留下来陪你？”

“我去年大爷的神明！”

身体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他那虚幻的意识终于被拽回了身体当中。

“喝~”

莫小陌突然睁开了眼睛，长呼出一口气，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刚才的窒息。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故意的？”

被他吓到了的韩笑月，黑着脸质问。

莫小陌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瞪大了眼睛：“这，这里是，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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