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厉最后愿意放开她的时候,窗外已经透出雾蒙蒙的亮色,只是虽然疲惫,她却不肯沉沉睡去:“还想瞒我吗?我知道你跟承平候巡视边家军队了。”
他轻忽一笑,彻底宣泄过的身子无比舒爽,虽然身上被小野猫抓了不少伤痕,但情动时候,两人化作一团火焰,终究是缠绵悱恻了好几次,把对方当成是好不容易擒拿到手的猎物,在大床上逗弄翻滚,耗费了所有的体力。不过,最终他还是把人拆吃入腹了。
“错了,爷若是想瞒着你,你不可能知晓,更不可能这么质问爷。”他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长手长脚缠住她,两人的肌肤滚烫如火,仿佛用这般亲密无间的姿势,才能好好说话。
“不是有心瞒我?”
他脸上没有表情,但还是俯下脸,吻了她眉心一下。“被边家娘子军带坏了,心心念念就想着进军营,还像不像个女人?”
秦长安懒洋洋地眯了眯眼,长睫颤动,嘴角抿着一抹固执。“老太君说的没错,乱世出英雄,我若从小在她手下,受到边家的教养,兴许年纪轻轻就当上女将军了。三郎,你信吗?我这辈子头一回来四方城,听到老太君说边家军的故事,总有种身临其境之感,仿佛我也跟着边家军通杀四方似的。”
听着她随性至极的话,龙厉注视着她的眼神,却骤然变得复杂深沉。“边家军扬名四方的时候,连你娘都还没出生,你何来的身临其境?”
她嘿嘿一笑,这男人平日里阴阳怪气就算了,这会儿想跟他聊会儿,反而一本正经起来了。“吹毛求疵。”
“金雁王朝的确有过女将军,据我所知,只出过一位。”
“谁啊?”
“龙家的太祖皇帝本是戕族王子,在五族的争斗中决胜千里,这下大举南下,当年他在族中有一个女将军叫诺敏,陪伴着太祖皇帝灭了其他四族,而且,终生未嫁。”
秦长安本来闭上的眼,再度掀开,眸光大亮:“这位女将军该不会跟太祖皇帝是一对吧?”
“你们女人就喜欢风花雪月。可惜这世上不是所有故事都是青梅竹马,一见钟情。当年太祖皇帝离开戕族大本营,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意气风发,但诺敏比太祖皇帝年长整整十岁。”他嗤笑,话锋一转,揉着她光洁的肩膀。“诺敏女将军之后,金雁王朝就再也没有女人当过将军,你呀,还是少做白日梦,当好你的靖王妃吧。”
尖酸刻薄的语气,偏偏听上去万分宠溺,这又是什么古里古怪的感觉,骚动着她的心房?她仰着下巴,直勾勾地望着他偏软的嘴角,心中一阵满足。
“这位诺敏女将军就没有后人吗?”
“终生未嫁,怕是悬了。至多留下来一些旁系后人,太祖皇帝在称帝十年内,让所有五族的百姓渐渐改掉了冗长的部落姓氏,要查,不容易。”
秦长安听的心中发闷,龙厉说得对,涉及到江山社稷,那些故事就不是茶馆说书人手下的话本子,没那么多皆大欢喜,更多的是无穷无尽的不圆满和遗憾。
“不过是听故事罢了,每回都这么较真。”他圈紧了锦被下她不着寸缕的娇躯:“你想见识一下边家军,过两日他们操练的时候,你跟爷一道去就成了。”
她抿了抿唇,倾听着他胸膛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龙厉做事自有他的一套章法,他必定是有需要边家军的地方,而她,也想看看边家军是否徒有虚名。
“还不困?这里的墙怕是没那么厚,想让别人听一整晚的狐狸叫?”他邪笑着逼近。
“你才是狐狸,狐狸精。”秦长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锦被下的小手熟门熟路地摸到他紧实的腰际捏了一下,这样的小打小闹,她习惯了,龙厉更是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痛,反而,心里头有一块地方,反而蠢蠢欲动起来。
纵然他体力再好,两人玩闹了一整个晚上,已经到了极限。秦长安是他女人,更是他妻子,他可不会因为她一句“狐狸精”的玩笑话,真把她往死里整。自己媳妇,多多少少还是要讲究一点怜香惜玉。
☆、032我罩你
第二天,秦长安到了晌午还不曾醒来,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承平候府。
一路上从马车到侯府,她整个人睡死了,到了侯府还是龙厉把她抱到屋子里来的,他绝不可能假手于人,必定是亲自来。
这下子,他们夫妻到底有多恩爱,恐怕要沦为整个侯府的笑料了。
“王爷呢?”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的不像话,像是大病一场似的虚弱。
“王爷跟承平候出去了。”翡翠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