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又不受控制地发了会儿呆,昏昏沉沉地躺着,不免再度不敌困意,想要闭眼睡觉。
远处的喧闹透着喜气,但很快被冲散,她歪着脑袋,意识频频被吞噬,她觉得不对劲,却又无力抗拒。
颈后的酸楚,让她睡得很不舒心,她伸出手摸了摸,锦被下的手臂露在空气里,很快沾染上些许寒意。
她陡然睁开眼,牢牢地锁住那一只光洁毫无遮蔽的玉臂,只剩下手腕处的黄金手环,这个凤形手环有个特别的开关,外人不知如何解开,只有她才明白。除此之外,临行前被戴上的那些玉镯戒指什么的,全都消失无踪。
理智一点一滴地汇入脑海,她想起自己最后见到的是那个不明来路的婉容宫女,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那个婉容不是宫女,她的点穴功夫,绝不是一两日能练成的!
秦长安很生气,这几年来,她还没被人暗算过呢,即便自己没有武艺,但一般人想拿捏她,轻易无法得手。
她吃力地掀开锦被,想要下床,这里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她必须探个究竟,才能找到离开的出路。
掀开来的时候,她却是瞪大了眼,彻底怔住了。
锦被下的身体,是光溜溜的,非但没有嫁衣,连肚兜和亵裤都不翼而飞——
她的脑袋轰一声炸开来。
☆、090圆什么房?
就在此刻,门口有着很低微的说话声,她马上重新躺下去,不让自己多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那人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秦长安暗中咬了咬牙,可惜防身的毒药和匕首全都不在身边,而她也失去了平日的活力,难保是在她被点穴昏迷了太久身体一度难以恢复,她该怎么自保,又该怎么让这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来的人,是个男人,她细心分辨,放松身体,让自己看来依旧在沉睡。
男人在她床畔前止步,缓缓俯下身子来,凝望着她平静的睡脸许久,才难以抑制心中的澎湃,手掌贴上她的面颊。
对方身上有着浓重的酒气,不但如此,还混合着沉香气味……
等等,她身边有谁是嗜好用沉香的吗?!
灵光一闪,三个字猛地跃入脑海,秦长安整个人僵住。
他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冰肌玉骨,青丝垂泄,发梢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细长的脖颈白皙美好,那一瞬,他不知怎么想的,手掌沿着她的脸慢慢往下移动,已然触到她的锁骨。
秦长安只觉不能再忍下去了。
就在此刻,床上熟睡着的女子蓦然睁开眼,伸出手一把扯掉她头上的簪子,直接刺向他的手。
男人一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挺直了身子。
“果然是你。”秦长安恨恨地说,一手横亘在胸前,以锦被盖住春光,眼神几乎要把对方烧出一个洞来。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是萧元夏,他一身大红色吉服,俊脸一扫多日前的憔悴愁闷,有着一种异常的精神风发。
“长安,你醒了。”萧元夏的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被刺了一道口子,此刻正在流血,但他顾不得,欣喜若狂地扶着床沿,想要靠近她。
“婉容是你派来的刺客?萧元夏,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把我强掳到这里来,你想做什么?”气急之下,她对他直呼其名,不愿再虚与委蛇。
“我想做什么?长安,你还能不懂吗?”萧元夏突然伸手抚上锦被,低声说。“你醒的早了点,不过不碍事,我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听他的言下之意,她之所以会这么乏力混沌,难道被下了迷药?只是她体质特殊,迷药对她的作用很小,所以她才能这么快醒来?!
秦长安险些炸毛。
萧元夏定定地看着手背上的伤口,眼底有锋华闪过。“我一定要娶你。”
她蹙眉:“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才让我失望,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做出土匪的行径。”
那双宝石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和偏执,明亮又灼热,刺的萧元夏心口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