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越来越深下去的眸色,我面不改色,冷冷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不要拐弯抹角,直接说就行了。要如何,你才能救我女儿。你害她,为的不就是我的承诺吗?现在何必遮遮掩掩!”
他目光闪烁,静静道:“我只要你。”
我微微惊愕,但依然波澜不惊道:“是要我的身,我的脸,我的容颜,还是什么?如果是这些,我可以给你,也希望你得到后遵守你的诺言。”我是个现代人,对身体有开放的想法,只是身体罢了,又不是会少了什么。
如果他要的只是这些,那么,为了忆君,我不会退缩。如果,是其他,或者更过分的念头我会让他明白我是个多么认真的人。我的话是多么认真地说的。
“我要你的心。安锦,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我要的,是你的心。”
他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低头看看已经半裸的身体,还有凌乱的衣衫,苦笑一声。笑声在这空旷的地方不停地从四周出现回声,有些刺耳。
安锦,那么多人想要你,那么你呢,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夜幕皎洁。此时我才发现,我被囚的地方有多么特别。
鱼鳞盖屋,龙骨筑堂。紫贝饰阙,珍珠布宫。
我仿佛处于一个异世界中,全新的面容。在这空荡荡的大殿里,只有囚住我的这唯一的一张床。
一张大我的身体五倍还多的石床。我被四条铁链锁在这个地下宫中。
我看着房顶,仿佛是一个湖,幽蓝的湖水隔着一层像玻璃一般的琉璃石与我相望。
时而有小鱼儿在里面游荡。
幽幽微叹,不愿再想。
闭上眼,一夜无眠。
因为看不到天空,看不到日落日出,只能靠湖的光度大慨判断时日。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被囚了多少天。
我整个人昏昏沉沉,在我被囚的日子里,只有一个哑奴来替我送饭,然后照顾我,我被拴在石床上,连上厕所都成了大问题。
被一个男人伺候着真的很不习喷。我常常尴尬得面红耳赤,倒是他永远都是淡淡的表情,脸上从来都没有过表情。看着他有些丑陋的容颜,想着也不会有什么悦目的神情。
他的脸,不知道为何,有一半几乎是凹凸不平,溃烂的。另一半可以看的地方却有一块大大的黑斑。丑得有些难以入目,但是,我看了几日,却觉得有趣个性得很。而且,我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可是,我的脑梅里却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忆。只是纯粹觉得有些熟悉罢了。
我对美丑没有多大的具体慨念。在他一副自然的神情,没有任何尴尬难堪之色之后,我倒也坦然了很多。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宇文若见没有来看我这几日,我是多么的心焦,多么的心急如焚。
忆君的病不能再拖了。
拿她的生命去赌,代价太大,我赌不起。我几乎后悔为了激怒他而说的那些话。
我只有说了那些,他才会连碰都不碰我一下。而且,他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冷静地想想他要和我交换的东西。
终于,不知道多少日之后,他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脸有些憔悴,眼珠泛着血丝,一看便知道,他没有休息好。但是这依然不能对他绝美的容颜有丝毫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