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回首,襟回风,眸影总是泪暗浮。
大漠鹰王雄峙于黑色战马之上,望那些为兄好汉渐行渐远,终至没于天际大野之中。
这厢,苏小魂他们何尝不是一番离情?
那大漠鹰王千里重义,亲率军旅自回径远打蒙古,便此一份感情,已够叫人不枉认识此英雄!
已行十里外,回首,犹可见来处簇旗招展兵戈林立,似要待得天地没了,方会别去!
众人遥遥凝视,各自引声吭啸,就此策马往中原!
熊耳山脉山,向十七和朱馥思被一困竟达三个月!
又是一天清晨开始,那朱馥思缓缓自树梢中醒来,身侧另一株树上,向十七也睁开了眼。
向十七淡淡望向东方一眼,喃喃道:“三个月零一天……”
他是说给自己听?
这些日子来,除了对抗绿盟的搜捕时不得已要招呼外,两人倒是不怎么交谈。
来馥思当然对向十七相当不满,设非他,自己也不至于被冷明慧所制。
她只是奇怪一件事,为什么向十七每天一起床,便轻晃发捎上的风铃?难道那两串风铃隐藏了一个故事?
朱馥思今天心情特别好,也不为什么,反正女人就是这样!心情好,就是好,是没有理由的。
她当先跃下树梢,往附近的小河而去。她突然就这么觉得,心情好的时候就让自己有精神一点,甚至,她想抓两条鱼来显显自己的手艺!
向十七缓步到溪旁的时候,眼前这位千金竟抓了六条鱼。向十七淡淡一笑,看来一个人在苦难中可以学到不少事的。
向十七正想着,突然,那朱馥思意低咱起来:照日深红暖见鱼,连村绿暗晚藏鸟,黄童白叟聚瞧盯……”
向十七方自流思,突然闻得这一唱苏拭的院溪纱,不觉脱口接道:“麋鹿逢人虽未惯,猿猱闻彭不须乎,归来说与采桑妇。”
朱馥思本是自吟自唱,也未听得向十七的来到,乍闻此音,不觉惊愕回首。
向十七只是淡淡一笑,随取些枯柴,便自架起火来。不半晌,那色香便自镣起。
朱馥思不再抓鱼,放下襟摆,便上了岸,和向十七相对坐着。
半晌,那朱馥思终因好奇心重,口里依旧冷笑说道:“想不到你也懂得一点诗学。”
向十七一笑,只是将烤好的鱼交给朱馥思道:“趁热吃吧!”
朱馥思讨了个没趣,冷哼一声,抓过鱼来便张口吃了起来。
向十七自个取了另一尾,边咬边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那朱馥思方才无趣,这下心里暗笑,姑娘我偏不答腔,看你如何是好?
耳里、又听向十七喃喃道:“为什么呢?柳三剑早可以擒住我们,为什么只是将我们困住呢?”
朱馥思此时也奇怪,是啊!纵使自己和向十七的武功再高,也挡不住上干的绿盟人物冲上来,他们为什么只困不擒?
当下,朱馥思便倾耳听那向十七的看法。谁知,向十七此时道:“你还要不要鱼?”
朱馥思一愕,才看见向十七已经将手上的鱼吃个精光。当下没好气道:“鱼是我抓的,我当然要吃!”
向十七淡淡一笑,上了鱼,烤成了,便这么折磨半天,才又边吃边自语了起来:“他们的目的难道是……”
再下去的话,已然不闻。
那朱馥思等了老半天,到头来像是被嬉耍了般,捺了半天性子可忍不住了:“向老头,你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向十七故作愕然貌,道:“朱大小姐你说什么?我又没跟谁说话?”
是啊,他向十七可是自言自语。
朱馥思在宫中一呼百应惯了,岂能叫向十七如此消遣。瞬时,新仇旧很涌上心头,出手便打!
好个向十七,不避反迎,迎的是另一只烤鱼。口里则笑着道:“敢情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