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十七闻言,脸色突然一黯,口里竟低吟起柳永的雨霖铃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蔼沉沉楚天闭。”“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向十七低吟毕,不复言,只是目中似暗浮泪光。
钟玉双闻词伤景,半晌方叹道:“柳三变之词,果真是天下绝唱……”
向十七勉强一笑,道:“若是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来唱,当更绝美!”
钟玉双脸色一整,道:“想不到前辈对此学研究之深若是……”
注:前面向十七所言,乃出于“历代诗余卷一百十五引俞文豹吹剑录。”其中有云:东坡在玉堂曰,有幕士善歌,因问:“我词何如柳永?”(作者注:我的词和柳永比起来怎样?)对曰:“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凤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绰板,唱‘大江东去’。”东坡为之绝倒。
又注:柳永字替卿,初名三变,崇安人。景佑元年(西元一零三四年)进士。
向十七缓缓起身,半晌才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亲自送饭来?”
钟玉双恭敬道:“小女子不知……”
“因为无可谈诗论词之人!”向十七轻轻解下一个铃当递给钟玉双道:“得与弟一朝谈,向某足矣!”
(注;古时男人对女人最敬称呼为“弟”!)
钟玉双激动的收下,轻声问道:“那……那你何义忍受这寂寞?野稗之间多的是文人才子……”
向十七摇头不语,默默收起桌上碗筷,转身而去,到了门口,忽的高吭而歌:“红片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窗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冷明慧注视着谭要命,道:“苏小魂依旧往北要进入蒙古?”
“是!”谭要命回答。
冷明慧点头,道:“好!不愧是苏小魂!”
谭要命皱眉道:“这样……帮主的计划……”
冷明慧摇头,道:“是不是俞傲他们来?”
谭要命只觉握刀的手一紧,冷声道:“是!”
冷明慧淡笑道:“有一件事你要记得!你如果无法一次将一个打倒,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先除去他们的朋友!”
谭要命眼采一亮。
一个没朋友的人,在江湖上便不会活的长!京十八如果没有冷知静,早已是尸骨一堆。
谭要命恭敬道:“多谢帮主指点!”
冷明慧淡淡一笑,又道:“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下……”
“请帮主指示!”
“我们和苏小魂之间是亦敌亦友,所以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冷明慧淡笑道:“可是除了苏小魂和钟玉双外,剩下的人就不必客气!”
谭要命双目精光闪动道:“包括俞傲!”
“对!”
“多谢帮主!”
冷明慧笑道:“你可以走了,顺便叫向十七进来。”
从包头到了固阳城的路上竟然平安无事。
冷知静奇道:“庞虎莲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此时,他们已经往进了固阳城的得意楼。
同时,京十八经过六臂法王的大手印和苏小魂的大势至般若无相神功的内力疏导,体内剧毒相克上竟也发挥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