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端,凌聿风站在硕大的落地窗前,酒店房间空旷而寂静,空气中弥漫着很浓重的烟草味。
这时,一个人从迷你吧那边走了出来,端着两杯烈酒,将其中一杯交给凌聿风。
张铎同他并排站在窗前,觑了面无表情的男人一谈,叹气道,“自作孽不可活啊。明明想人家想的受不了,还在这边硬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凌聿风心情不大好,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看不清情绪的眼里倒映出马路对面的霓虹和路灯。
“你真打算就在酒店住下去,不陪她回去过生日了?”张铎劝道,“你这方法太极端,不要把事情逼得适得其反就好了。”
凌聿风一只手举着空杯,颀长的身影在光滑的镜面上形成一片黑影,他看着镜子中不慎清晰的自己,喉咙滚动,声音低沉的说,“我只要一想到她是抱着有可能会离开我的心态和我在一起的,我就受不了。在这件事情上我一点都不想让步,张铎,我从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一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属于我的。”
说着,凌聿风自嘲的一笑,“如果不是怕犯法,谁现在多看她一眼,我都想把对方的眼睛挖出来。”
张铎暗暗吃惊,凌聿风一直是他认识的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个,他没想过这个人也会因为爱情而疯狂。
不过,他又有些理解凌聿风的不安。
如果对方还是曾经的胖丫头,谁都不会看到她的好,凌聿风恐怕也不会这么担心。更何况,他们之间还相差了十几岁。如果只是有钱人找个嫩一点的女人玩一玩也就罢了,反正花费的是钱又不是真心。
可一旦动了真感情,什么年龄、什么代沟,都变成了对方心里的定时炸弹。
张铎也不知该怎么劝,只能说,“幸好我和我老婆从恋爱到结婚,都没你们这么多波折,否则我都没信心,如果我们经历了你们经历过的这些事,我们俩最后是不是可以走到一起。”
凌聿风问,“你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差不多十多年了吧。”
凌聿风点头,深邃的眼神中隐露出一丝钦羡,“准确算起来,我和楼沁在一起,应该还不到一年。”
这中间,他们却分别了五个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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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住在池景灏家,他事无巨细的把她生活上的大小事都安排好了。
就连她用什么护肤品,池景灏都想找人从国外给她买回来,可楼沁对这些东西实在不感冒,婉言谢绝了。
不过池景灏确实对她很上心,好像她还是当年那个一岁多的小婴儿一样。她打电话和朵拉说起这些的时候,朵拉精准的总结道——池景灏是个妹控!
从他把她小时候的照片一一保存的那么好,就可以看得出来。
早上,池景灏让保姆做了六道菜,不仅煲了粥还做了牛肉汤,任君选择的样子。
楼沁有些哭笑不得,就算是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但池景灏的好意,她又不舍得拒绝,喝完粥之后肚子已经满当当的了,可还是拿着碗主动去盛牛肉汤喝。
一掀开锅盖,很冲的牛肉味扑面而来,楼沁没防备都闻进了鼻子里,下一秒,她放下碗,从厨房里冲了出去。
池景灏还在餐桌边上打电话,见此手机也不管了,匆匆跟到楼沁的身后,看她吐得翻江倒海的,叫来保姆数落道,“你这东西怎么做的?是不是坏了!这么难喝也敢端上来,我看你是不想做了!”
保姆一脸的懵怔,这牛肉和食材都是早上现买的,怎么可能坏了?
楼沁这时漱完口,有些虚弱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对池景灏解释道,“哥,我没事,不是阿姨的错。”
“都吐成这样还没事?”
楼沁没说话,五十多岁刚抱上孙子的保姆这时出声,“小姐是不是怀孕了?”
保姆看到过楼沁无名指上的戒指,误以为楼沁已经结婚。
被猛地这么一问,楼沁欲言又止。
池景灏什么都明白了,挥挥手先让保姆下去,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命脉,问道,“这事,凌聿风知道吗?”
“我也还没确定,所以,没和他说。”她嗫嚅道。
池景灏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待会儿我带你去医院,先把这事确诊下来。”
其实经过刚才,楼沁差不多已经心里有谱了,不过去医院再验一下也保险一点。
池景灏开车把楼沁放在正门口,因为停车场有点远,他不想让她走太多路,就把她放在这,让楼沁先进去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