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窈听的出来,这话是在提点她,别忘了自己是有未婚夫的身份。
陈敏柔知道谢晋白的人请了她去。
也知道他们独处了许久。
她在为已死三年的自己抱不平。
崔令窈心中感动,见她毫无血色的面容,想到她命不久矣,更是难受的不行。
她抿了抿唇,道:“夫人当顾好自己身体。”
正欲再说两句敲打话的陈敏柔一愣。
十来岁的小姑娘,雪肤花貌,盈盈而立,那双漂亮的杏眸微微泛红,蓄了层薄雾。
看着她的眼神,满是心疼。
面对一位初次见面,且对方态度不算客气的陌生人,实在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陈敏柔竟在这个十来岁的姑娘身上,看见了道熟悉身影。
她整个人恍惚了一瞬,很快,眸光倏然转冷。
“谁教你的?”
她冷笑道:“真是好手段,难怪谢晋白都被你勾的魂不守舍,原来是照着……”
“敏敏!”
赵仕杰拥住妻子肩头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打断她的未尽之言。
这里还有宾客在。
不说跟谢晋白的君臣身份,只说作为主家,也没有当面讥讽客人的道理。
不过,他看向崔令窈的目光也透着审视。
显然,同妻子想的一样,认为她是哪位政敌,专门给谢晋白安排的美人计。
谁让那双水润润的杏眸,跟逝去的誉王妃简直一模一样。
再细看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竟都有故人之姿。
赵仕杰官拜三品,所思所想更深远,脊背顿时就生出寒意。
这一切必定筹谋不小。
这位裴姑娘背后的主人,真拿捏到了谢晋白的七寸。
崔令窈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赵仕杰心中已将自己列为头号危险人物。
她始终看着陈敏柔,顾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轻声道:“我对夫人一见如故,您若是得闲,可差人来沈国公府,我随时有空。”
面对病重欲死,尚且为她出头的好友,崔令窈实在做不到陌生以对。
左右谢晋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没必要战战兢兢地怕露出破绽被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