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温缜的骚操作,京城也传出了温缜给?谢清徽送礼的绯闻,郎才女貌,京城满城风雨吃起了瓜。
只有?沈玉京头绿绿的,他气得掀桌,真是岂有?此?理,温缜简直无?耻之徒,谢姑娘都选了他,那人?还想来撬墙角!
什么郎才女貌,订婚帖都发下去了,于是他让人?下场说明,但吃瓜群众发现瓜更好吃了,在这绯闻下,丝绎的名声更响了。谢清徽也不辟谣,温缜压根不知情,他远在重庆府呢,等他回来猴年马月,京城早就忘了,最多记性好的唏嘘一下。
此?时受伤的只有?沈玉京,他是翰林院编修,是直面京城风云与八卦的,恨得他开始给?温缜在寺庙画圈圈诅咒。
没办法,离得太远,骂了也听不到。而且太后比较中意温缜他是知道了,他怕闹大了他好好的姻缘就没了,真便宜了那人?,于是越憋越气!
然后被谢清徽送了一帕子安抚好,他揣在怀里,纵那人?用?尽心机又如何,谢姑娘心仪的可是我!他单方?面宣布他赢了那人?,那人?只得苦相思,他可马上要抱得美人?归了!沈玉京又平衡了,他还有?些?暗爽,被自己的脑补爽到了。
这一切温缜一无?所知,毕竟他对沈玉京的印象就是姑苏那个长?得还没他好的探花郎,没相处过不予置评。
温缜这品牌交的税是50%,他需要钱钱,而且这溢价冤大头们已?经买单了,农业丰收下,他鼓励商业,加上水陆双通,无?有?匪徒,重庆府的经济一下就盘活了。
重庆府是长?江上游最重要的港口,连接四川与湖广、江南。经嘉陵江可北上至保宁府,连通川北和陕西,重庆向南经綦江通往贵州,是连接西南的陆路通道。鄂古向东经夔门出川,通往湖广,地势险要但贸易频繁。
经济贸易在这汇聚,金钱洒向这片土地,温缜今年原打算缓交税,但看着府库堆不下了,准备给?上面一个惊喜。
于是他交了上去。
温缜这一笔巨额税银解送京师,果然在朝堂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户部?官员捧着重庆府递上的账册,手?指微微发抖,往年川东税赋能按时缴纳已?属不易,今年发完俸禄交上来竟比往年还多出足足三?成!且全是实银,无?半分折色拖欠。
“这温缜,莫不是为邀功刮了地皮?”有?御史?低声嘀咕。
锦衣卫无?孔不入,龙椅上的皇帝早得了密报。重庆府今年商税暴涨,并非横征暴敛,而是因水陆商路畅通,连黔地的山货、陕南的药材都改道重庆中转。温缜甚至减了码头抽分,引得商贾云集,反倒填满了府库。
还上书说重庆府贫困,得大办工厂,返与府库足有?一半,但这钱用?于民生,不必朝庭再补贴。让朝廷自己开也做不到上交这么多,重庆一改亏空,就这么富庶起来了。
内阁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挑不出什么刺,这人?还真是能耐,于是温缜政绩优得很显眼,且没法驳。
人?家粮食丰足,税银上交得也足,百姓安乐,政治清明,都是明摆着的。
年底一对,只能给?优等。
但重庆府这么显眼包,其他地方?就不爽了,怎么回事啊!本来大家一起摆烂,烂烂得很安心,这人?懂不懂事啊,还卷起来了,朝庭是你家的吗?你这么拼?
一大家一起摆烂,都不能说什么,在云贵川两湖两广那么多知府就不好过了,人?家一年就做出这么大成绩,他们几年了一点没变,大家磨牙嫉恨。
原本湖广熟,天下足,这四个地方?还是很富的,尤其是武昌,汉口与广州,土财主多,两广其他地方?荒着呢。
岭南还属于流放地,也就荔枝好吃,毒虫鼠蚁可太多了,广东人?什么都吃是祖祖辈辈试毒试出来的。
他们都盯着重庆,开始找茬,他们非得找出这人?的事来,可不就翻到了私生活,他们听说温缜对谢氏女献殷勤,于是把他好男色,与狄越不清不楚的关系大肆宣传。弄不死他,坏他姻缘也是好的。
这个时代好男色与娶妻生子不冲突,上层这方?面的可多了,主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闹得满城风雨就行。
温缜名声大长?得好,他的绯闻都挺受欢迎,他们造谣误打误撞成了真相,以为坏了他的姻缘名声,结果吃瓜群众嗑到了。
温缜本来就与狄越不遮掩,这下直接摆在了明面上,他们干脆办私人?酒宴,亲朋好友又恰好聚一起,准备结婚。
大哥大嫂都懵了,怎么个事?!
消息传到京师,朝堂上那群等着看笑话的官员们傻了眼。他们本想借“好男色”的流言逼温缜收敛,谁知这厮非但不避嫌,反倒广发喜帖,邀亲朋赴宴,明晃晃地把狄越娶进门。
不是,这人?有?病吧,这种事放在台面上?前途还要不要了?
“荒唐!荒唐!”湖广某道御史?捶桌怒骂,“这成何体?统?!”
可民间却炸开了锅,这年头难得吃个劲爆的瓜,还是连环瓜,正主自己捶死。重庆码头的力夫们嚼着甘蔗渣调侃:“温大人?娶男妻?嘿,总比某些?老爷强占民女强!”
温立一晚上没睡着,他硬是想不通,他记得他弟弟是个直男啊,不然女儿能这么大了吗?他那天想劝他,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谁知道温缜嗯了一声,确实到了该娶妻的时候了。
于是直接说趁着年假,他要与狄越成亲,他听到都傻了,这么多天都没缓过来,眼看婚期近了,他还不敢去反对,现在的他哪能管到弟弟啊。
薛惠林都服了,她把人?赶出去,“你一晚上不睡,哀声叹气个啥,我该你的啊,明天事忙着呢,大过年家里家外的,你书房睡去,少来烦人?,走走走。”
温立抱着枕头被关在门外,寒风一吹,他人?都傻了,真是亲媳妇啊,于是跑温竭房里挤,书房太冷了,都没点壁炉。
腊月二十八,重庆府落了薄雪。
府衙后院扫出一片空地,只摆一张八仙桌,炭盆烧得通红,温大嫂亲手?蒸的年糕堆在青花盘里,旁边一坛烫好的屠苏酒,掺了山胡椒,辛辣呛喉,却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