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越对楚千嶂的排斥,不止是因为正邪不两立,也因为楚千嶂打破了温缜对他的绝对需要,当温缜看向他,他点头同意的时候,他一边开心温缜慢慢羽翼生长,一边又害怕他羽翼渐丰,脱离他的保护也再无所?惧,温缜会厌烦这般与他如胶似漆寸步不离,感情?不再,又渐行渐远。
温缜给他擦完头发,将毛巾放一边,走过来抱着他,狄越坐在?椅子?上,顺势抱住了他的腰,他的悲观难诉衷肠,他自个都觉得无理?取闹,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只会给人按井水里清醒清醒。
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态度,才不敢让别人知道这一切,只得自己消化着,承受着,就当不存在?。
温缜抱着他,他感觉狄越这几日?心情?都不佳,以为他在?介意南乔的事,“怎么了?我与她断的干净,不亏不欠,日?后相忘于江湖,各有各的伴侣,你怎么还在?介意,这么闷闷不乐。”
“你喜欢过她吗?”
温缜沉默,这是什么致命问题,但他还是把原身?的渣行为说出来,“没有,那时年少,就是贪恋美色。”
原身?还真是这样?,他并没有喜欢过南乔,后来南乔也知道,才更恨他的虚情?假意,那人只为骗她的美色,偏偏她还恋爱脑送上门让人得手。
“那你以前?还真是个人渣。”
怎么说话的呢!就不能委婉点吗!“是的吧,不如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你我形影不离一年,还不知道吗?”
狄越抱着他不放,嘴上却道,“那可说不准,都说书?生薄情?寡义,你发个誓天上都恨不得打雷劈死你,上天都看不过去。”
温缜说不过他,“那我现在?发誓,我若负你,负今日?情?谊,天打雷劈。”
狄越抬头看他,“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天不劈你,我替天行道。”
温缜被气笑?了,“行,你替天行道,我怎么感觉你那么想劈我呢?”
狄越不想搭理?他,此时温青洗完衣服回来,温竭也带着妹妹进来,还敲了他们的房门,“叔叔,吃饭了。”
温缜拉起?他,“走啦,今天兄嫂做了你喜欢的菜,明天我们出去聘个厨子?,再把房子?买下来,就有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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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名气的好处是,办事真的很方便,一听他家有需要,介绍的都是非常靠谱且合适的。温缜选择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厨娘,与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打扫,都是很淳朴的人,用介绍人的话说,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了,非常忠厚的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日?子?困难了出来补贴家用。
温缜用低价买下了这宅院,还有隔壁一直空着的,然后打通,就变成一个大房子?了,得益于柳蘅的装神弄鬼,这边的房子?价格很低,卖给他也很迅速,总共才花了一百多两。
温缜找人先装修隔壁,刚好柳蘅的绸缎铺要扩张,隔壁的门面?刚好。她不打算自己买房,买了搬出去她觉得孤寂,这样?跟着温家挺好的,她出一些生活费就好。反正她的账户里的钱越来越多,以后她够富了就自己买个庄子?,安然生活就好了,扶风县的风景很不错。
柳蘅的生意越来越好,自然就有眼红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说今天有个夫人很奇怪,非想要她身?上这件衣裳,要买一堆绸缎但要她送身?上这件,还不要洗。由于要求太奇怪,她就拒绝了,那人绸缎也不买了。
温缜想了想,“这是一种歪门邪道的说法,这个叫借运,她觉得你运气好,这么个地方生意也能做起?来,就想借你的,你拒绝了,代表你不肯借运,所?以她也就不肯买了。”
这个时候的人很迷信,薛惠林吓了一跳,“还有这回事?怎么这么坏啊。”
温缜觉得没什么,不理?就行了。“就是个说法,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遇到奇奇怪怪的都不要理?就是了。”
“那我看其他人可怜,把旧衣服送人,这会不会?”
“这叫日?行一善。”温缜解释得清楚,“做善事肯定有好报,是说那个人知道你近期运气很好,他向你借运,你借了就借了。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是一段时间的好运断了。不过这都是民间说法,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还有借命的,他生了病,无路走,在?银子?上刻字,借命。捡到的人没注意,就被借了。所?以来路不明的钱不能拿,不知道里头有什么因果。”
薛惠林这才放心下来,柳蘅就没那么开心了,这种装神弄鬼的事,居然有人班门弄虎到她身?上来。那个人她还认识,对方对她还很亲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心里不舒服,脑子?里的阴狠想法不自觉就冒出来了,但很快又被她的理?智压下去。
说白了,为了这么一个人,毁了现有的生活没必要,她出马把人吓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如果温缜知道她想法,定会说,这就是一个人有了社会身份的好处,哪怕有阴暗的想法,也会顾及自己的身份与现有的东西。
就会少了许多悲剧事,人在?自毁的时候,向来是巴不得世界一起毁灭的,现代扶贫与共同富裕的重要性便是如此。
新?厨娘的手艺很不错,家里的事解决了,温缜就回书?院了。他这次回来是真真切切的爆炸性新?闻,毕竟陈玉城一家人都被锦衣卫带走了。
他走进书?院,就被认出围起?来了,还好有狄越在?,同窗们的热情?是挡不住的,温缜被夸夸夸与各种问题占据了,还是山长来了,才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