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昭妃转了话,开始针对起甄嬛来,曹琴默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方才那是高端局,她没敢插嘴;可一涉及莞贵人,她便有了捧哏的余地,只听她似自言自语又似感慨般哀叹:
“这莞贵人此举,民间怕是也知晓了吧?这般心意,真是世所罕见,想必先前的那些错事,也都该被一笔勾销了。”
华妃听了立刻接话:“可不是嘛!妾室为了主母,又是割血又是割肉的,虽说听着血淋淋的,可架不住孝感动天呐!
没见皇后娘娘喝了莞贵人的血、吃了莞贵人的肉,好得这么快?”
说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悠悠补了句,“那皇后娘娘往后的头疾想必也不用怕了,
再生病,就让莞贵人割些肉、撒些血,皇后娘娘喝了,也就又能病愈了。如此说来,皇后娘娘可得好好待莞贵人。”
齐妃也是听得实在忍不住了,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向皇后,直愣愣地问:
“皇后娘娘,这莞贵人的血肉当真这么好使吗?是什么味道啊?您给臣妾们描述一番可好?”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立即就让皇后回忆起,甄嬛端着那碗混着血的糊糊汤药、并亲自喂到她嘴里的感觉。
瞬时间,一股恶心反胃之意就涌了上来,她即便再想尽力忍耐,可最终还是没忍住,竟当着众人的面干呕了几下。
这下可把齐妃吓了个够呛,可还没等她开口,华妃已抢先惊讶道:“呀,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这般模样倒与臣妾的状况相似,莫非娘娘您也怀了?快传太医!快去找太医来,皇后娘娘怕是有孕了!”
说罢,一个眼神飞给了颂芝。
颂芝得了自家娘娘的示意,撒丫子就往外跑。皇后听到这话,刚想抬手阻拦,就见她人都已经跑出殿外。
这下皇后更难受了,就开始捂着帕子一个劲干呕——也是亏得满殿妃嫔还没用早膳,不然这场面怕是都没法看。
可偏这时,皇后竟真呕出了东西,刹那间,殿内便飘开一股酸腐气。
华妃首当其冲闻到这味,横眉立目瞪了皇后一眼,手指刚指向她,便实在忍不住,“呕”地一声也呕了出来。
这一下可算是开了头,齐妃见状,再被那股味一冲,也跟着“嘿嘿”两声呕起来。
之后竟像传了染病似的,你呕我也呕,满殿登时就乱成一团。
安陵容自己也被如此场面给恶心得厉害,好在她懂些医术,忙按住合谷穴止住了呕意。
可这屋里也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于是她一边用帕子捂鼻,一边喝骂着傻愣愣的剪秋:“你这贱奴当真是蠢货!
还不快唤人来收拾了?这景仁宫都快不是人待的地方了!还傻愣着干嘛!”
剪秋本就对安陵容存着恐惧之意,今日又被这般呵斥,也顾不上给皇后倒茶水,当即跑开唤人来收拾。
皇后见自己的贴身婢女被昭妃支使得溜溜转,更是恨得牙痒痒,一边用帕子捂嘴,一边拿眼神剜安陵容,
可安陵容压根不与她对视,只摆出一副快被熏晕的架势倚在椅上。
皇后见她这做作的模样,也没法子——毕竟这事跟人家没关系,是自己先呕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