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回到内殿,脸色虽紧绷,眼底却没了人前的怒意。
她看向剪秋,语气冷得像冰:“果然如本宫所料,弘时开府就是冲着本宫来的。”
剪秋垂首默然
——
齐妃今日敢当众顶撞皇后娘娘,底气绝非凭空而来。
除去弘时,她昨夜只见过皇上,定是皇上说了什么。
至于圣意如何,已不必深究:皇上既不希望中宫与齐妃过从甚密,便是在敲打她们娘娘的插手皇子之事。
“皇上这是防着中宫坐大呢。”
宜修捏碎了手中的蜜饯,果肉黏在指尖,
“在这皇权底下,本宫即使做到了皇后之位,也终究是棋子啊。”
她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凋零的海棠,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但本宫这颗棋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弃掉的。”
这时被宜修提及的雍正,也是刚下了早朝,
雍正接过苏培盛递来的茶盏,呷了一口便问:“弘时那边都通知到了?他怎么说?”
苏培盛堆着笑回话:“三阿哥高兴坏了,还让奴才转告皇上,说定不负您的期望,定要好好精进骑射。”
雍正挑眉追问:“我的意思,你都点明白了?”
“奴才都挑明了说!”
苏培盛忙不迭点头,“三阿哥也听懂了,还说自己性子憨直,必定听皇上的话。”
他顿了顿,又替弘时补了句,“阿哥爷秉性纯善又孝顺,皇上尽管放心。”
雍正这才露出笑意:“甚好。朕歇会儿就去圆明园,你就别跟了。”
他看向苏培盛,“齐妃那性子糊涂,你替朕盯着弘时,别让他出府后手忙脚乱,府里人选也多留意。”
苏培盛忙领命告退后,雍正独自坐在龙椅上,轻轻叹了口气。
他希望弘时这个儿子能够理解——
他登基才一年,哪能这么早立储?
更何况弘时论资质、论才具情,都担不起储君之位。
他揉了揉眉心,只希望这儿子能明白他的苦心,安安稳稳做个郡王就好。
雍正此时前来圆明园,也是没有提起通知安陵容等人,
安陵容还是同往常一般,与曹琴默一边闲聊一边带温宜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