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打量着的安陵容,此刻也是一副刚刚缓过劲的模样,正捂着帕子大口吸气,连雍正的目光扫过来都顾不上。
这倒不是安陵容纯在雍正面前装样,当然,里头也掺了几分表演的心思——
不然旁人都吐了,独独她没吐,也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作为一个仙女,她也不允许自己为了随大溜,就真吐出来,那也实在太难看。再说了,也不光她一个人没吐。
方才她可是瞧见余莺儿也没吐,她猜,余莺儿那也是为了保持身材有意节食,
想必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没怎么进食,自然也没什么东西让她吐。
真要说吐得最多、最狠的,那就得数淳儿这个“小饭桶”了。瞧她刚才那架势,想必今天早上,怕是也没少炫。
等安陵容调匀了呼吸,才像是刚回过神似的,装模作样地给雍正叩拜:“请皇上恕臣妾刚才失礼了。”
说着,脸上还摆出一脸后怕的神情,“实在是方才殿内的味道太特别了些。”
雍正见她这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倒觉得有些好笑,可鼻尖又不自觉地耸了耸——
仿佛就算站得这么远,还能闻到那股味儿似的。
于是他又拉着安陵容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开口问:“今儿这是怎么了?闹这么一出恶心人的事?”
安陵容听了,自然也没打算替甄嬛隐瞒,于是就拣着重点说道:
“启禀皇上,今日请安,其实一开始倒也没什么事,也是后来闲聊时,华妃才提到莞贵人割血为皇后娘娘祈福治病,
大伙也都没想到,皇后娘娘的头疾竟然真的被莞贵人的血肉给治好了,便夸了几句这血肉的神奇作用。
一旁的齐妃姐姐被勾起了好奇心,便问了一嘴,那带血肉的药,究竟是个什么味道,没成想皇后娘娘就开始。。。。。。”
“皇上您也知道,华妃可是正怀着孕呢,见了皇后这症状,便觉得与她孕期的反应很是相像,便忙让颂芝去请太医。
待颂芝走后,皇后娘娘依旧是止不住的呕,便是用了许多的法子也止不住,最后。。。竟吐出了,些许的秽物出来。
许是华妃有孕,瞧不得这等场面,便也跟着吐了,这一下子就起了连锁反应。
至于臣妾这里,也是因为想着请安过后,想要陪弘曦一起用早膳,才空腹到现在,而清贵人也应该是这般的。”
雍正听完全过程,也是被恶心个不行,脸上的表情更是厌恶得厉害。于是说出口的话,也就没了丝毫的顾忌,
“堂堂一国之母,竟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作态!”就见他眉头拧得死紧,语气里更满是不耐与嫌恶,
“那往后朕要是宴请皇室宗亲时,她再听到些什么不中听的言语,难不成也还要像今日这般,当众闹上一场不成?”
“皇上也别太责怪皇后娘娘,许是娘娘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事,或者。。。才会这般失态。”安陵容也是一贯白莲的劝道。
可雍正被方才那股小味一呛,又想到自己居然也跟着丢脸地呕了几声,这会儿更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于是他也不顾及殿内的一众人到底能不能听得见,就站在门口大声呵斥:“朕看她的病就是没好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