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眉头一拧:“这是白酒,你一个娃娃喝什么?”
“给我尝一口呗,爸。”钟思齐不死心的把脸凑过去,嘴里还塞着红烧肉。
钟父犹豫。
“行,给你尝一点,不过先说好,是你自己想喝的啊。”
钟思齐抢过钟母手里的酒,狠狠一灌,一抹嘴,一边点头,一边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的,爸。”
一口下肚,都快把钟父吓得眼珠子都快掉桌子上了。
“这酒度数很高的,你这混小子。”钟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
钟思齐还在傻笑:“爸,你是我儿子,我还能不放心吗?”
“啥玩意?”钟父撅着的嘴一顿,竖起耳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钟思齐已经不搭理他了。
钟家虽然在香港有不少资产,却在吃食方面很节俭。
大约是钟父年轻时过惯了苦日子,钟母因为年轻时陪钟父东山再起,生钟思齐时落了病根,医生建议少吃油腻荤腥,故而,他们一家很少吃肉。
如若不是钟乔这段时间坐月子,钟家还能继续再吃半个月的素菜小炒,唯一一点荤腥可能就是鸡蛋。
这也便有了些许好处。
大院里其他人家都是在门口搭个棚子,方便烧菜做饭,一到饭点,各家伙食香味就窜出来了,唯独钟家锅灶冷清。
其他人误以为钟家真的很穷,只有钱嫂家时不时送他们一点吃食。
“这也没啥呀,就嘴巴有点烧得慌,还又苦又辣。”钟思齐砸吧了一下嘴仍在回味。
钟父冷笑但不语。
下一秒,一股灼烧感从胃里往上翻,直达喉咙处,仿佛要化为火焰喷出来。
钟思齐脸色大变,白皙皮肤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唇瓣色泽润红,眼眶都被刺激红了。
“妈呀。”他大叫,直接跳起来,胡乱往嘴里送冷水,“什么玩意?跟吞了火团子似的。”
钟母和钟乔跟着偷笑。
钟父夹了一筷头青菜往嘴里放:“小子,下次还敢好奇吗?”
钟思齐自顾不暇。
他痛饮了几大口冷水,方觉胃里那种灼烧感渐渐舒缓,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张小嘴除了塞肉和大米饭,算是消停了。
一家人吃着饭菜,其乐融融。
外头狂风大作,恰好下起小雪,噼里啪啦的,似乎还夹带着细小冰雹,把糊着旧报纸的玻璃窗户打得直响,那棵挨着窗台的常青树在风中胡乱摆着枝叶。
屋里却暖呼呼的。
“好大的雪呀。”钟母朝窗外看去,惊呼,“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苏州下这么大的雪。”
钟父点头附和:“是呀,不过你还别说,今年好像格外冷,下雪的次数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