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乔等他走了,把门带上,又拉上窗帘,半褪下内衣,给钟思莞喂奶。
即使做过母亲,但这具身体还是年轻时的自己。
钟乔都已经快忘记怎么喂奶了。
一到这个时候,就跟抱手榴弹似的都不会抱了。
她现在的身体正处于堵奶的阶段,被钟思莞小口吸吮的涨疼,不仅没有因为被吸吮而感到缓解,反而疼痛难忍,就跟刀子在那处割一样。
仿佛吸吮的不是母乳,是钟乔身上的血。
钟乔拧了拧眉,抬头看向衣柜自带的镜子。
这些天在钟母精心照料下,她的脸色变好了不少。
可……
不知为何,夜里时常发热,尤其是涨疼难忍。
这些生完孩子的后遗症前世不是没有过,但钟乔一直以为是自己营养没跟上,落了月子病。
这世在家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呀……
忍疼喂完钟思莞,钟乔已经额头冒汗。
她把衣服拉好时,钟思莞还在砸吧着粉嫩小嘴,眼珠子滴溜溜的,圆而黑,特别有灵气的到处乱转。
看见钟乔,她咯咯直笑。
“莞莞,莞莞。”
钟乔顿时把先前的疼忘记了,轻柔地对着孩子亲了又亲,贪恋般反复唤她的名字。
“莞莞,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钟思莞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睫毛扑扇扑扇,似是对钟乔的话有所感应,笑得更开心了。
钟思齐拔了后院的葱就往灶房赶,临进门前,突然被钱嫂喊住了。
“思齐,思齐!”
钱嫂站在雪光里,整个人胖乎乎的,裹着一件围裙,手上还粘了面粉,大脸盘子红扑扑的,眉宇间皆是长辈的慈爱。
“思齐,拔葱是干啥呢?雪地滑,别跑那么快,小心摔喽。”
钟思齐立刻放慢脚步,傻乎乎的挠头笑了笑:“钱嫂,我们家今天要做红烧肉呢,我妈让我来后院拔葱。”
“红烧肉呀!”钱嫂眼睛一亮,竖起沾满面粉的大拇指,“还是你妈会做饭!来来来,钱嫂再给你些土豆,到时候配着吃,也好吃。”
说完,她进屋抓了几个大土豆,走过来,往钟思齐怀里塞。
钟思齐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看见土豆,想到可以和红烧肉一起炖,顿时口水直流,立马就用衣服作为口袋接了,还不忘道谢。
“谢谢钱嫂,我爸最爱吃土豆了。”
钱嫂笑得眼睛眯成月牙:“行了,馋小子,说的就好像你不爱吃似的。”
钟思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哎?”钱嫂又道:“你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呢?下乡那么久,什么时候回来?”
钟思齐一听到他们就犯头疼:“还没呢,说是要一个月,可能快了吧。”
“你呀你,巴不得你外祖父还有你堂哥堂姐他们不回来呢。”钱嫂看出他的小表情,不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