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船上的人应该也看到了,他在虹口大和旅馆三楼挂出来的红蓝围巾,一切按计划进行。
这一整天,赵老刀都待在这套院子里,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才出去吃了点东西。
接着约了一个东洋女招待回来,真要有人盯着他,那也只会说,这个赵威廉还真是个软饭王。
西洋婆娘刚走,就原形毕露了,找上了东洋婆娘。
院子里的灯一直亮到了晚上十点,里面时不时传出一阵男女的嘻笑声。
一直到灯熄了,东洋女招待也一直没出来。
半夜十一点半,赵老刀在屋子里点了迷烟,确定女招待睡沉了后,他才换了一身衣服。
他走到茅房边上,用脚掌量了量尺寸,直接把那块草皮用小铲子铲了起来,露出了一块水泥地。
赵老刀在水泥地两头抽出了两根钢筯,用这两根钢筋把水泥板一抬。
水泥板下就出现了一个地道口,他从地道口直接打着手电就下去了。
这是一条直通码头的地道,这地道还是借了六爷的剑,他亲自挖的。
地道里湿漉漉的,还有点滑,好在地道不宽,他最近又来过几趟了,熟门熟路,走起来并不算费劲。
没多久,他就到了一个分岔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他选择了往右,又走了一段距离,到了尽头,尽头有一大包油纸包着的炸药。
这地道上面就是东洋人的船坞,此时有一条东洋人的运兵船在这里维修。
明天早上,这艘运兵船就会修好了。
他把身上背着的一捆导火索解开,把导火索跟炸药固定好。
等到十二点二十分,他看了看手表,这才点着了导火索。
这次的导火索他准备了两根,地道比较湿,他担心出问题。
做完这些事,他转身就往地道的另一头狂奔。
他要赶在炸药爆炸前上船,还有二十分钟,他必须抓紧时间。
他走到地道尽头后,把地上的一块水泥板弄了起来,地下又出现了一个圆口,直通向海里。
赵老刀拿出了一个猪尿泡,挂在脖子上,猛吸了一口气,一头就扎进了海里。
刚入水,他就打了个寒颤,水是真的凉啊。
十一月的上沪,这海水是冻得人发抖,要不是六爷最近给他治过一回,他还真没这体力扛得过去。
赵老刀还没出水面,就看到一艘船底亮着灯,他立马使劲朝那亮光游去。
那亮光处是一个大个子水手攀爬在绳梯上,拿着一个手电,在往水下照着。
大个子水手看到动静了,一把抓住了赵老刀的手,一使劲,赵老刀就被提出了水面。
赵老刀在水里用猪尿泡换了一口气,但一直没敢换第二口,头一露出水面,就大口地喘着气。
这水手是真有劲,不用赵老刀怎么使劲,就提着他的胳膊往上爬。
刚上到船上,赵老刀还没缓过气来,就听到码头的船坞那边一声巨响。
船坞炸了,船坞上的运兵船不用说,肯定废了。
赵老刀眼睛一亮,这事第一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