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完了没有,该我了。”
“还没有。”她急切道,“你提了这个案子给曹将军,他以为他是在帮皇后,所以真的实施了,但你总不会是真的要帮江皇后,你帮了她,你就倒霉了。”
他冷眼挑眉,暗藏笑意:“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倚。”
五他的主人
“你好得意啊,”木漪肯定道,“你因此升了职,取得曹凭信任托付,你表面帮皇后,实则是计划重创她吧!”
谢春深用手,摁住她乱动的脑袋:“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头皮发麻:“是啊,你这样的人。”后面要发生什么,她终于是知道了,“曹将军去捉拿燕王,这一步你已算到,你想要用皇后的手促使燕王造反?你想——”
“到此为止木漪,再问,就越界了。”
谢春深打断她余下的话,不然他不确定,能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
光斑不见,重归暗处,他更加深不可测。
按在木漪脑袋上的手下挪,在逼困的环境里,三指托下巴,抬起了她的脸:“我已经承你,先回答了你的问,现在该你,为我做一件大事了。”
她呼吸浅浅,此地此情,不敢惊动任何。
“这回你要什么,我都帮你。”她在暗中直视他的眼睛,“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不配提。”
“你会答应的,只要便于成事,有什么不可以?”
谢春深被吊起了一根细细的筋,像是一个死穴,主动权在天平两端来回摇摆,如果不是她尚且稚嫩,实力不足,他不怀疑,她会让他跪地求她帮忙。
想至此,两手摩挲着那片下巴上的肌肤,触感如绸。
他若有所思,“什么条件。”
她目光在暗中带出狠来,“黄构这条狗屡次对我叫嚣,我必须要将他摁服。从今天起,你暂时让权,换我,来当黄构的主子。”
若是一般人,这会子,也就顺杆上树答应了她。
可谢春深也是个逆骨。
一嘴森森獠牙掩在姣好的色相之下,旁人戒墙高筑,也就只敢对木漪彰显几分。
“我做了什么,让你能这样高看自己,敢放话让我让权给你?木小舟,别忘了你原来是个什么东西,自古都是钱货两讫,你将这两样东西弄到手,交物之时,才有跟我谈判的权利。”
舟,江船也。
木耽所取乳名,舟泛湖上,与涟漪相得映彰。
她厌恶过去的一切,厌恶任何与荆州有关的事物,可当这二字连在一起被他刻意提起时,她只有一种旧梦化齑的画面感。
——幼时初到荆州,天真灿烂不知世事。湖中荷叶大雨盛水,水满又压倒了荷叶,她要婢女将折断的叶片剪来,当做遮阳的大帽。。。。。。画面浮现于脑海之中,朦胧模糊,她早已成了看客。
可心房上的倒刺,却被这阵旧日的夏风给抚平,不再叫嚣。
“一个弃名,你也拿出来激将我?
我告诉你,没有用的。
我是厌恶过去,可我并不会厌恶过去的自己,无论何时,我都有在努力生活。
反倒是你,你欺压恩师之女,不配拥有‘春深’这两字,我爹是瞎了眼,当初非要教你断文识字,还与我吃喝同桌,书成同窗。
看啊,是你求着高攀了我家,没有我爹的同情,你就会一直被人叫作小蟹,欺在泥里,烂在穷乡僻壤!”
谢春深压抑着呼吸,昏室里相抵亲密的衣料,因他的情绪起了颤动。
他抬手,手于空中捏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