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的母亲一听,连忙称赞道:“秀丽,你真棒!上次你来信这么说,你两个嫂子都不相信,觉得部队不可能让一个临时工当领导,我们也以为你是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玉军道:“秀丽随军后,就不再是临时工了。”
秀丽觉得玉军说得不到位,立即补充说:“我不当所长,医院能派专车接你们吗?”
秀丽的母亲似乎明白了:“是啊,一开始我们也觉得奇怪,原来是这么回事,没想到我们的女儿不但长得漂亮,还这么能干。”
树熙拉着外婆的手,道:“外婆,您看看我的房间。”
“好,我看看,嗯,不错,还有一张桌子,可以在这里做作业。”
秀丽道:“他和树红晚上睡这儿。”
“这孩子不但长高了,也胖了,越来越像你了,将来一定是个俊男子。”
“亏得像我,要是像他爸,就麻烦了,将来找对象都困难。”
玉军有点不服气:“那可不一定,我的老婆比谁的老婆都漂亮,而且还那么贤惠,那么能干,可谓万里挑一。”
秀丽道:“主要是我太单纯,被你甜言蜜语骗到了手。”
晚上,玉军和秀丽齐上阵,做了八菜一汤,秀丽还从政委那里拿了两瓶安徽名酒古井贡,还愣把政委也请来了,陪她父母吃饭。
两位老人见这么大的领导过来作陪,感到有些拘谨,秀丽跟他们说:“政委是我们老乡,听说你们来了,就想过来和你们说说话。”
政委道:“玉军他们条件好了,你们难得来一次,在这多住几天。”
秀丽的母亲道:“谢谢政委,秀丽和玉军他们在这,多亏有您关照,我和秀丽她爸给您敬个酒。”
喝完后,秀丽见政委好像没有回敬的意思,便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这时,政委才端起酒杯回敬了她父母。
晚饭后,秀丽和玉军领着两位老人参观了招待所、修理室、维修中心和科研室。玉军手头虽然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他不敢违背秀丽的“旨意”,只好耐着性子陪着他们一起,在院内和院外散步。
回家后,玉军陪着老丈人看电视,秀丽的母亲把她喊到卧室关上了门,问她:“你们政委多大了?”
秀丽道:“四八年的,四十多了。”
“看着也就三十多。”
“您问这个干什么?”
“他长得真英俊,这么高大魁梧,跟你挺般配的。”
“妈,别乱说!”
“吃饭时,我见你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是不是想让他给我们敬酒?”
“您眼睛怎么这么尖啊?”
“他过来时,你就用眼睛瞟了他一下,你那个眼神和表情,我觉得你们俩关系可能不一般,你当所长是不是跟他有关?”
“妈,您说什么呢?”
“行了,你不用瞒着我,你们俩是不是已经在一起?”
“您想哪去了,我们俩就是相互欣赏,没有别的意思。”
“我是你妈,还不了解你?这么优秀的男人,又是老乡,你会不动心?”
“人都是在变的,别总是拿老眼光看人。”
“我只是提醒你,玉军人不错,别做对不起他的事。”
“您放心好了,我在他心目中,是最本分、最贤惠的女人,他不会多心的。”
“那就好。”
几天后,秀丽的父母愉快地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老家迪安。
秀丽父母走后不久,电视里传来安徽发大水的消息,国务院领导前往安徽视察灾情。玉军立即和大哥玉强取得了联系,得知迪安的灾情确实很严重,唐岭镇南边有许多村庄的房子都被大水淹了,人已经搬到西山去了。
好在王家峪地势高,没有什么危险。但周边许多村庄都已进水,可谁也不愿撤离,只是在村庄外围垒起了防水土埂。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没有大雨,大家也觉得,这雨下得差不多了,水应该很快就能下去。
玉兰带着庆贵也住在这里,帮着母亲一起喂甲鱼,玉强每天扛着一把锹,在几个鱼塘周边巡查。虽然塘埂已经被水淹了,但鱼塘周围垒起的防护墙,还能起作用,他觉得这水两天后就能退下去。
彩云每天在家中虔诚祈祷,只盼老天开恩,别再下了。可天意偏不如人愿,傍晚时分,乌云再度翻涌而来,如浓墨泼洒,层层叠叠地压向地面。天空仿佛一口倒扣的黑锅,沉甸甸地悬在头顶,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道闪电把乌云撕得粉碎,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一声连着一声,震耳欲聋,紧接着,大雨铺天盖地从空中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