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机蹿上车,咣当撞进靠窗的硬座。
帆布坐垫上的弹簧硌得屁股生疼,可心里头舒坦。
“同志,换换座?”
对面干部模样的男人递过来铝饭盒:“我老伴晕车。。。。。。”
话没说完,车轮突然哐啷哐啷动起来。
林振中把窗户拉开条缝,冷风卷着煤渣子扑在脸上。
前头车厢有人吹口琴,《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断断续续飘过来。
他摸出军用水壶灌了口灵泉水,热气从胃里漫到四肢百骸。
绿皮火车嘶鸣着冲过信号灯,把家属院那摊烂糟事全碾在了铁轨底下。
与此同时。
林家老宅炸了锅。
冯春兰被尿憋醒时,炕席硌得她老腰生疼。
手往旁边一摸。
荞麦枕头呢?
“啊!”
尖叫声把房梁灰都震下来了。
张翠花提着裤子冲进屋,手电筒光柱扫过空荡荡的五斗柜,哐当砸在地上。
她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已看花眼了!
等到反应过来后,身子都哆嗦起来。
娘嘞!
这屋子里比耗子洞都还要干净!
要不是窗户那破洞,她还以为自个儿走错了屋子!
“咱家招贼了!”
林有财举着油灯直哆嗦。
灯影晃过光秃秃的雕花大床,墙根连条板凳腿都没剩下。
冯春兰颤巍巍掀开酸菜缸,酸水溅了一脸:“我的粮票!
我的镯子!
挨千刀的小畜生。。。。。。”
哪个贼能把锅碗瓢盆什么都偷走的啊!
这是小偷还是强盗啊!
要不是这屋子有地基,怕是他们一觉醒来,直接躺荒郊野外了!
天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