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的模样并不讨人厌,正好相反,陈一墨有张阳刚硬朗的脸,仿佛又在一夜之间,多了几分稳重和坚毅。
不知为何,一颗芳心忽然有了莫名的躁动。
“明、明天要办事,你在家睡吧。”
说完,她扔下手里的纱布,急匆匆的站起来回屋,留下坐在原地的陈一墨,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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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陈一墨起了个大早,提前换了身体面的行头,找来块干净棉布,包裹好几块瓷碗碎片,来到县城。
90年代古玩市场刚刚兴起,找不到几家像样的店铺。
巧的是,前世领他入行的师傅,这时就开了一家。
还给起了个雅名儿:珍宝阁。
没在意那不伦不类的店面,推门进去,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正坐在摇椅上嘬着烟斗。
陈一墨本以为,自己见到年轻许多的师傅,会感触颇多。
然而瞧他哼着小曲儿,那美滋滋的模样,他反倒忍不住乐出了声。
徐青山听到动静,朝他这边斜了一眼:“笑啥子笑?有屁快放!
前世的师傅就是个臭脾气,陈一墨都习以为常了,自然不会生气,反倒客气问道:“咱这收不收硬片儿?”
硬片,算是行话,瓷器的意思。
徐青山听他不像是瞎打量,总算也来了点精神。
“看成色收。”
“行,您给掌掌眼。”
陈一墨从怀里掏出布块打开,露出下头几片碎瓷。
徐青山原本还没当回事,等他看清东西,立马来了精神。
瞪着一双牛眼扫了几眼,似乎是没把握,他连忙翻出个放大镜,细细打量。
陈一墨安静的等着,也不催。
他很清楚自己师傅的眼力,不会放过好货的。
“啧啧,好家伙……官窑真皮!”
果不其然,徐青山很快看出东西的价值,随即有些惋惜道:“可惜是碎片,不然价值连城。”
“我姓徐,老弟姓什么?”
“免贵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