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在他们尚未完成从fd2到fd3的过程,便能够把他们一网打尽。第二条路是争分夺秒,试验出针对fd3感染的治疗方案。我知道,这两条路的希望虽然都很渺茫,但渺茫不代表就一点可能性都没有,是不?”
温庆良深吸了一口气:“我懂你的意思。”
“第一条路我来负责,但是,我们在明而对方在暗,说句实话,想把他们一网打尽确实有点痴人说梦的意思,所以,你身上的担子才是最重的,这是我们战胜对方的唯一的希望。”朱小君重重地拍了拍温庆良的肩。
温庆良应道:“我一定会倾尽全力!”
朱小君道:“经费上如果有困难……”
温庆良终于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首领,你跟我提经费?你手上,不就是谢伟转过来的五个亿么?这老伙计也太抠门了。”
“听你这么说话,就好像你比谢伟还有钱?”一听到温庆良的这话,朱小君顿时感觉到可能会有便宜赚到,脸上立马多云转晴,笑了起来。
“要是比现金资产,一百、一千个温庆良恐怕也比不过谢伟这条老狐狸,但是要比产业的话,呵呵,十个谢伟我也看不上。”温庆良乐呵呵地解释道。
同样是在海岛市,那天温庆良和谢伟当着朱天九的面向朱小君摊牌的时候,温庆良就曾经说过这三十年间他都做了些什么,只是当时朱小君的注意力全都被谢伟所吸引了,居然忽略了温庆良的实力。
“我实际控股了一家生物制药厂,一家诊断试剂生产厂,还有一家诊断设备制造厂,另外还参股了五家医疗企业。首领,我想好了,趁着我现在还安全,咱们就直接办理这些股权的移交手续吧。”温庆良表情轻松自若,眼神中却充满了期盼。
“交接?为什么?”朱小君却是一脸的愕然:“我……我现在并不需要你的这些产业啊!”
温庆良道:“如果说这之前,我只是因为忌惮那批新穿越者而甘愿委身与你的话,那么,今天我温庆良可以说一声,有你做首领,那是我温庆良三世修来的福分。”
朱小君笑道:“此话怎讲?”
温庆良喟然道:“就凭你对待小女的态度上,我温庆良没啥好说的,就一个佩服。”
“小柔儿?怎么又扯到小柔儿身上了?”
温庆良笑道:“你别跟我说,你一点也不喜欢小女。”
朱小君沉吟了片刻,回答道:“这件事上,我必须得说实话,不然的话,就是对小柔儿的不尊重。你说的对,小柔儿这么漂亮,这么纯真,是个男人,岂能有不喜欢的道理。但是,喜欢不一定非得占有,真正的喜欢,是能看到她的幸福。”
温庆良略显激动:“小女起初这么做,我大不理解,很是生气,但现在看到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尤其是看到小女整日挂在脸上的那种幸福的笑容,我才知道这个道理。首领,谢谢你,谢谢你能为小女牺牲那么多。”
朱小君笑道:“好吧,好吧,你的感谢我接受了,可就凭这一点,你就要把你三十年积攒下来的产业移交给我,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温庆良微微地摇了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回道:“在这场跟新穿越者的斗争中,正如九爷所说,下跪乞求是无法换回他们对我们这帮老人的原谅和理解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这一次针对fd3病毒,不成功则已,若是一旦被我找到了克制之法,我想,一定会引起那帮人的顶怒。首领,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女……首领,小女不善理财,她那个夫婿,更是不行,我只能依靠你,只有你,才能保证了小女一家的安全,只有你才能让我在九泉之下释然安心。”
朱小君叹道:“这虽然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但你也不至于如此消极。不错,当你找到了fd3的克制之法的时候,那帮人一定会迁怒于你。可又能怎么样呢?就你这单位的安保级别,他们想对你下手,可能吗?”
温庆良很想回答一声怎么不可能,想当初,蒋光鼎还不是轻轻松松地把他给带走了么?五十年的领先科技呐,谁知道那帮人的手中还掌握了什么稀奇百怪的高科技玩意。
但是,温庆良话到嘴边又咽回,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影响了朱小君的情绪,打击了朱小君的信心。
“首领,还是以防不测吧,我只有交代好了身后之事,才会全身心投入到对抗fd3的这场战斗中去啊!”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朱小君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点头应下了。
温庆良果真是早有准备,朱小君这边刚点了头,他立马就搬出了一厚沓子的文字材料,摆在了朱小君的面前。
“首领,你挨个签个字吧,然后还得把你身份证借我三天。”
这一堆材料挨个签完了字,已经快到中午吃饭的点了,朱小君夸张地揉着手腕,苦着脸道:“中午吃饭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得动筷子了。”
温庆良没说话,只是做了个手势,向朱小君讨要了身份证。
但此刻,温庆良的内心却是汹涌澎湃。
朱小君签字的时候,他就站在了朱小君的身旁。每一份材料,每一页纸,朱小君根本没有去看,他只是在找该签字的位置。
是朱小君这个人太过粗心吗?就不担心这堆文件中夹杂了坑害他的条款吗?
显然不是!
温庆良深知这个年轻人表面上看大大咧咧心粗如麻,但实际上,此子却是思维缜密心细如发。
只能用朱小君对他是完全信任来解释了。
被人所信任!
或许在众多未经历过多少风雨的人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对温庆良这种三十年来不间断过波涛的人来说,被他人无条件地信任着,已经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甚至是不可遇更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