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秋越听越是惊心动魄,安欣可以肆无忌惮,她可是一方父母官。对于农民问题自己的作为竟然不如一个大山旮旯的小大夫!
她连忙岔开话题:“华子,你别误会。咱们毕竟是老熟人,我想问问,你是不又打架了?”
华子:“你了解我的风格呀。其实在年前我就考虑好了,如果有人阻拦怎么办?证件全了,谋划好了,占住法理,出手不留情!那几个人在我们饭店开张的时候就他妈搅和,你说我揍他吧?虽然有理但不能下手太狠,影响生意呀。嘿嘿,这回好,冒充国家干部,试图抢劫农民粮食车!一顿暴揍之后,都足够判三年的。怎么中间有你叶书记的亲戚?”
“没有!你别胡说八道啊。”叶飞秋像针扎了一样、
华子:“唉呀,我这两年半监狱蹲得太值了。哪个法官敢少判一年,那就有热闹看了。”
华子看了一眼安欣惊愕的表情:“楚书记,我就说你不该听这些商场上乌七八糟的事儿。还有几个大队的卖粮户没分到钱呢,快回去吧。”
叶飞秋:“该了解的我都知道了。我们改天再聊。”
华子:“呵呵,我赔了这么多钱,干了这么大一件好事,你不表扬表扬我?”
叶飞秋:“你愿意听?”
华子仰望天棚:“话要和明白人说,事儿要和实在人做,情要和厚道人谈,酒要和投缘人喝,日子要和懂你的人过。多一点自知之明,少一点自作多情。要走的留不住,装睡的叫不醒,贪婪的打不动。人间做得超然客,不负青天不负心。”
叶飞秋头上似乎响了个炸雷,勉强说道:“叨鬼话。我们走!”
出了依依药材坊,楚天舒匆匆告别叶飞秋和安欣,上了吉普车去青松岭了。
叶飞秋也没上安欣的桑塔纳:“你自己忙去吧。脑子很乱,我想自己走走。”
安欣冷笑一声,自己上了轿车走了。
不管你叶县太奶怎么想,那笔存在银行里的收粮款有你六分之一!想跳你也跳不出去了!
叶飞秋城府颇深,安欣也不是傻子。她坚信只要是人,就没有财色两字办不成的事儿!他也坚信这个叶飞秋跟华凌霄关系非同一般,极有可能是情人关系,甚至是多年的老情人。就是那个小乡书记看华凌霄的眼神也是充满敬佩,感情亲昵。
她坚信,人世间没有财色两个字办不到的事儿。
安欣没想到,当年的街头小流氓会这么记仇。
论钱财,华凌霄财大气粗,人多势众,财源很广。就凭他的医术,完全可以把钱财当成粪土。
论美色,华凌霄打小儿就有女人缘儿。他身边的女人个个光鲜亮丽,美丽动人,而且多姿多彩,各有千秋。自己和自己那些能当成糖弹的女人仍然只是粪土!
她后悔当初不该来德化县嘚瑟,她太小看大山旮旯这个小流氓了。大山旮旯的确存在着无尽财源,但现在看来这滚滚财源没有一份属于她自己。已经赔进去十几万,再不想办法赚回来,真的会被这个小流氓打成串街狗!她还得回省城想新的办法,必须在新粮上市前拿出对策。
叶飞秋是真的害怕了。她知道华凌霄得厉害,听他的话音儿,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安欣等人的暗箱操作了。
这种事儿一旦被他揭出去,安欣一样毫发无损,自己可就万劫不复了!
宋可飞、郭局长,可把自己害苦了!
思来想去,还是怪自己太穷,工资太低,堂堂一位县太奶,出门连一辆轿车都买不起。
可是拿了安欣的这种钱,自己敢买轿车?
一纸有关粮食市场开放的文件,不过是趁着老百姓过年晚公布一个月。可是就这一个月的时间,让华凌霄带领一帮农村妇女搅得天翻地覆!让华凌霄把自己推到悬崖边上了。她必须想办法挽救自己。
华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大门内外站了不少人。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本村的多数是女人,外村的多数是村干部。最显眼的是乡一把手楚天舒。
华子跟大家打过招呼问楚天舒:“您这是什么意思?”
楚天舒:“我在会上说了,你们卖粮组尤其是你,为了挡住奸商下压粮价,自己赔进去差不多两万块钱。大家心里过意不去,挨家齐钱凑了两万。乡里出五千块,作为给你们的奖励。”
华子:“乡里奖励我领了。乡亲们齐钱我心领,钱都给大伙退回去。这成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