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华凌霄和这位县太奶还有一腿?要真那样可坏了。难怪那小子现在连正眼都不看自己呀。
安欣哪里知道,这个叶飞秋是小大夫华凌霄的大表姐!她远在海拉尔的姥姥就是华凌霄也说不清楚的一个奶奶,如果不是华凌霄不肯,这个老奶奶早就收拾她这个杜建蘅的小老婆,八爪毒章了。
她一大早就开着桑塔纳,来到了华兴堂,敲开了大门。
给她开门的是目光冰冷如刀的俏姑娘柳依依。
“你看病?”
“我找叶书记。听说她昨晚就来了。”
柳二妞一指上房:“自己进去。”然后一转身进了左手的门房了。
安欣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是个中药架子。柳依依拿着鸡毛掸子打扫起来。她转身自己往前走,向上房走过去。
她脚步很慢,自觉得心虚胆颤。她不怕叶飞秋,但是真怕华凌霄劈头盖脸把她轰出来。
可是进门以后,她也暗自吃惊。叶飞秋脸色蜡黄,神情委顿,半躺在病床上。床边放着一只刚刚喝空了的药碗。华凌霄正坐在八仙桌前喝粥吃包子。
“吃饭没有?没吃一起吃,菠菜篓二米粥,清热解毒,祛邪败火。”华子眼皮都没抬。
叶飞秋迷迷糊糊跟她打了声招呼,又闭上了眼睛。
安欣坐到凳子上:“没心思吃你的药膳。我找你多少回啦,你们都一直忙啊。”
华子:“你不忙?”
安欣:“我当然忙,都快忙死了。我还等你签合同出库呢。”
华子:“你们的库存粮价位定下来了?准备多少钱一吨出手?”
安欣:“商量好几回,还没最后确定。”
“我就呸,呸死你们!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价位没确定。你忙个毛了?基本价不出来还谈什么合同?跟你说,我们海拉尔粮贸公司的粉条子已经行销半个东北了。我的经理员工都已经回屯采山野菜去了,你们怎么还磨蹭?真要是过伏,新粮都成陈粮啦。”
安欣:“我一直找你……”
华子:“你的粮食找我有屁用?哦,我明白了,怎么算都赚不着大钱。价位意见不统一,想找我透底?”
安欣:“有好几家外地客户要收购我们的苞米,可是你们公司一直没下文呐。”
华子:“三四个月没报价,哪个公司会等你们?再等三月新粮该下来了,有客户还不赶紧出手?”
安欣:“河南的价位不错,可是体量太小。贵州的体量大,但价格太低,一千元一吨。”
华子:“要是我,我得给他们跪地磕头。你张嘴闭嘴就是我要坑你,你掰着手指头算算,从头到尾,谁坑谁了?一帮贪吃货就他妈没一个明白人!你该忙忙去吧,我给叶书记用完药还得赶回去呢。”
华子说着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他把碗筷收拾下去洗刷干净收起来,再返回来。安欣还坐在那里发呆呢。
华子:“你怎么还坐在这儿啊?我这儿可是药铺,不是交易谈判厅。叶飞秋不过是我的患者,她需要安静。没事赶紧走人!”
安欣:“华子,你不至于吧。我就是来……”
“哼哼,做买卖的生意人,跑我这药铺子里闲坐。知道这叫什么吗?”华子坐到八仙桌边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
“什么呀?”
“没病找病呗。”
安欣:“不用找病,我现在都要疯了。”
华子:“龙胆泻肝汤,加莲心、大枣。我们这有新采的上好的龙胆草。当日见效,七天好病。”
安欣:“没时间听你扯犊子,叶书记病好了再说吧。”
说完背上挎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