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龙飞拿起毛笔思索一下写到:
长弓无力,绣榻烟枪难射日;仁义不施,痼疾假药莫歌风。
别人只看华龙飞的字写的不错,郑孝胥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上联长弓就是个张字,暗骂张学良外强中干,打不过日本人。下联仁义不施出自贾谊的《过秦论》,仁义不失而攻守之势异也。暗讽属于大清的时代早过去了。仁义暗含着溥仪的仪字,意思是说大清痼疾难治,臣子如同假药一样,不可能像汉高祖那样唱大风衣锦还乡。
他惊叹这年轻人的敏捷,可是更愤怒他敢写对联骂皇上!
郑孝胥怒容满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北山晴子却拿着两幅对联上楼了。
她再下楼来的时候对华龙飞说:“咱们总社长说,你们尽管去吃饭。”
华龙飞一一鞠躬告辞,带着司徒敏走了。
他们两个叫上司徒慧,直接去了瘸侯饭庄。
司徒敏把回到中国两个多月的压抑一扫而光,在饭桌上叽叽呱呱,把华龙飞舌战群魔的情景学说得活灵活现,有过之无不及。
她问华龙飞:“师哥,那个老头子是个什么东西?”
华龙飞:“溥仪在天津的时候,我和师父去给罗振玉治病,就见过他。那是我还是个小徒弟,个子不高,他已经不记得了。师父说他学问不错,是个大官儿迷,一心想给溥仪打溜须。有一句诗这么说,怪底近来浑自醉,一尊难发少年狂。其他都不记得了。”
司徒慧:“你是发了少年狂了,张作霖张学良、蒋介石、溥仪让你骂了个遍。”
华龙飞:“他们该骂,要不然咱们是不还在北京开医馆呢?没准儿都变成司徒医院了。”
司徒敏:“要那样你就不回东北啦?”
华龙飞:“回来有什么好?大关东这么大,有我立锥之地么?师父为什么不在美国开医馆啊?”
司徒敏:“说我没有医学慧根,样样都不如你。整天摆弄药材,看样子在写书。”
华龙飞:“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写书不如授徒,再教几个师弟师妹。”
司徒敏:“你走以后,我爸看谁都没兴趣。有些人名人带着子孙去见我爸,他都一概婉拒。”
司徒慧:“呵呵,他就喜欢教小要饭儿的。”
哈哈哈哈……
司徒敏:“就得教师哥这样的。张作霖的兵打死了医侠萧先生。师哥让他死都不得安生!姐,你什么时候去美国呀?”
司徒慧:“也快。听我表姐说,赤十字社很快就会回国了。只要回日本,我就去美国。”
华龙飞:“你们东京总部总社长是什么时候来的?”
司徒慧:“东京总部?赤十字社总社在旅顺口,社长没来呀。”
华龙飞:“那北山撅着屁股,一趟一趟上楼请示什么人?”
司徒慧:“你傻呀?赤十字社,连我和金银贞都不能进去还能有别人么?都是军人化妆的。他们对调查团的人监视得特别紧。”
华龙飞:“嗯。看得出来。不过这家伙对我还不错,特别准许我带小师妹出来吃饭。还允许和你一起出来。”
司徒敏:“我就是个小翻译,没人拿我当盘菜。”
司徒慧:“不对。小翻译见亲姐姐都得特批,何况你们俩出来随便走随便逛,后边连个勤务人员都没有。楼上那位一定是个大人物!”
华龙飞:“别管他那个,就算日本天皇来了咱该吃吃该喝喝。瘸侯子今天可是把看家本事都亮出来了,全是东兴楼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