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个华凌霄,从调查过的证人来看,社会背景也不简单。有跟杜建蘅平级的副省长,有现任的地方县委一把手。这个被审查对象桀骜不驯,犀利冷静,稍有不慎,会让他整得十分被动,负面影响不可预测!
可是这个神秘的华美妇人虽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轻易不见人,却是既嚣张又固执,一定要测试谷某人的药酒是否灵验,是否骗人骗钱。如果真的灵验那就由政府出面干预,拿出来造福苍生……
这种事审查组既不能出面,又都是外行。只能请中医院院长出面想办法。
德化县中医院的院长姓齐,老院长行医几十年,主持中医院二十年从未经历这种荒唐事。药酒配方千变万化,成名方剂何止百千?如果不是本人献方,硬逼出来,十个有十个不管用啊。
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卦不空出。江湖之上五行八作都有自己的规矩和底线,审查组这么干已经突破底线啦。甘露不润无根草,妙法只渡有缘人,宁可街前冻饿死,不将道法做人情啊。
尤其是这个老齐院长,久闻龙飞先生的盛名。也深知华家门内深得司徒、医侠两门真传,学薮渊深,有些秘方不足为怪。
尤其是老相识秦忆娥,人品端正,学识渊博,她带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有问题?
不过关于华凌霄,秦忆娥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这个坐红旗轿车的女人,据说是省厅管人事的,权大无边。
齐院长无奈之余跟院里的同仁商量,怎么能让华凌霄欣然接受,又能应付厅里的审查小组,让他们尽早滚蛋?
逼人家拿出配方,那根本不可能。
最好的法子就是同行切磋。可是中医院这么多大夫,一同切磋比试,真要败给一个大山旮旯的小大夫,实在是颜面扫地。
齐院长说话了:“不要看这个人是大山旮旯的小青年儿。他的祖上是闻名关东的华兴堂医馆!只要大家不落责任,就算败给他,名声我一个人担着,与各位无关!”
齐院长做通了本院的工作,还得小心翼翼地跟华凌霄商量。
华凌霄却意外的爽快:“药酒可以检验,配方我当面做给他们。中医院大夫、患者有的是,咱们做做,他们看看。病理医方您明白呀,做这种游戏不过是糊弄那帮蠢货。顺便您解脱了,我扬名了,老家伙杜建蘅更睡不着觉了。”
齐院长:“敢问小友,您跟杜某人到底多大过节,让他这么兴师动众,无耻妄为?”
华子一笑:“就冲无耻妄为这四个字,我不妨告诉您。姓杜的本来是个二五眼中医,可是生不出孩子,自己又治不好。他开始不停地换老婆玩女人,最后还是绝户。于是就千方百计讨我家的种子药酒,不惜借着运动斗死了我爷爷。事实上呢,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无中生有,百试百灵的奇方。都得因人而异,对症下药啊。”
齐院长一拳砸在桌子上:“这种医德败坏,道德沦丧之徒,就该断子绝孙!那你那药酒?”
华子:“益肾壮阳有疗效,指望种子,那得遇到有缘人。”
齐院长:“如果他们要配方?”
华子:“我用一个最明白的方子,当场配药制药,当场试验。我让他这辈子想破脑袋!”
德化县中医院门诊部莫名其妙地关张歇业,内部整顿一天!
医院门诊大厅里却是森严壁垒,一个个正襟危坐。围着大厅摆了三组桌椅,正面背门的是卫生厅下来的大神调查组成员。左面靠收费挂号玻璃窗前,坐着齐院长和他手下的四个中医。右边靠着药房窗口前面坐着华凌霄和他的女徒弟柳青青。
八点半开始,护士送进两个患者。
从齐院长开始,对两个患者进行传统的望闻问切……
柳青青忙忙叨叨,一边听一边做着笔录,华凌霄却仰靠在椅子上恹恹欲睡。
五个中医絮絮叨叨,把患者都看累了。好在免费得到这么多“专家会诊”再累也得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