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天天跟人鬼混!”
“你看看人家陈野!再看看你!同样是勋贵子弟,人家现在是玄镜司的巡查使,是朝廷命官!你呢?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爹!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钱易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打死你这个废物也活该!老子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钱德多气得浑身发抖。
想当初,他跟陈野的父亲陈方世还算是同僚,关系也还不错。
后来陈家没落,他也就渐渐疏远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陈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有朝一日能咸鱼翻身,而且翻得这么彻底!
玄镜司啊!
那可是女帝的爪牙,是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一把利剑!
别说他一个忠勇伯,就算是当朝一品的宰相听到这三个字都得心里发怵。
现在陈野成了玄镜司的人,那陈家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可以预见,从今天开始,陈家那冷清了多年的门槛恐怕要被踏破了。
一想到自己以前对陈家的冷淡态度,再想到自己儿子跟陈野的关系,钱德多就一阵心烦意乱。
他把鸡毛掸子一扔,指着钱易骂道:“明天你带着一份礼物去登门拜访,记得姿态放低一些,别以为你们之前有点交情就忘乎所以,你们现在地位不一样了,知道不?”
“知道了爹!”钱易满是委屈的应道。
……
除了这些跟陈野有过交集的勋贵世家。
云州城里更多的权贵则是在震惊之余,开始疯狂地打探着关于陈野的一切。
太师府。
当朝太师吴道甫,须发皆白,正坐在书房里听着手下的汇报。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陈家长子陈野在秋猎中猎杀独角雷虎,拔得头筹,被陛下亲封为玄镜司巡查使,官拜正七品。”
吴道甫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脸上没什么表情。
“玄镜司……陛下这步棋,走得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啊。”他喃喃自语道。
作为百官之首,他对女帝设立玄镜司这个特务机构,心里是极其反对的。
在他看来,这种监察百官可以先斩后奏的机构,就是动摇国本的毒瘤。
可女帝态度强硬,又有学宫和军方在背后支持,他这个太师也无可奈何。
现在女帝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一个毫无根基甚至可以说是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安插进了玄镜司,并且委以重任。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深意?
是为了敲打他们这些老臣?还是单纯的千金买马骨,为了收拢那些没落勋贵的人心?
吴道甫一时也有些琢磨不透。
“那个陈野你们查过他的底细吗?”吴道甫问道。
“回太师,查过了。”手下人恭敬地回答,“此人斗鸡走狗,眠花宿柳,无一不精,名声极差!不过就在半个多月前,此人突然性情大变,闭门不出,开始苦读武艺,这才有了秋猎上的一鸣惊人。”
“哦?浪子回头?”吴道甫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是来了点兴趣,“这倒是有趣,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这个……属下不知。”
吴道甫沉吟了片刻,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陈家,尤其是那个陈野,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