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有些累了,这一通折腾下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精神上的消耗也不小。
“哎,等等!”丛博叫住了他。
“兄弟,这个傀儡宗非同小可,那个凶手既然敢在王家村犯下如此大案,说不定就还潜伏在余火县附近。”
“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
丛博这是在真心实意地提醒陈野。
毕竟陈野是破坏了对方仪式的关键人物,难保不会被对方盯上报复。
“谢了!”陈野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斩妖司的大门口。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丛博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小子,真是个怪胎。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余火县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之中。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手持兵器的斩妖校尉和衙门捕快在巡逻。
城门口的盘查也变得异常严格,任何进出的人员都要被仔细核对身份。
那张俊秀男子的通缉令,更是贴满了所有显眼的位置。
而千两白银的悬赏让无数自诩有些本事的江湖浪人、赏金刀客都闻风而动,开始四处打探消息。
——
这是余火县很是僻静的一家小酒馆。
来这里喝酒的都是一些小商贩以及干苦力的,虽然环境逼仄,但胜在价格便宜,关键这里的菜还能半份半份的卖。
因此你在这里经常能看到有人要了半碟花生米就喝得不亦乐乎。
而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因为有些人甚至连半碟花生米都买不起,但又酒瘾难平,于是便随身带着一小包大粒盐,喝酒的时候就将那小包打开,用手指蘸一两粒盐就算是下酒菜了。
云鹤清当然不至于落魄到那个地步,甚至有时候他能奢侈的让掌柜的切盘猪头肉,然后再要个冷拼豆干什么的,然后便坐在大酒缸改成的桌子旁慢慢喝着,一喝就是大半天。
也因此经常来小酒馆的人都认识他,知道这是个嗜酒如命的老道。
这一日云鹤清又是雷打不动的老三样,一壶老白干,一盘猪头肉外加一份盐豆干,然后便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他一边跟酒缸后面的女掌柜说笑。
他之所以愿意来这地方喝酒,很大程度上都源自于这个女掌柜。
虽然她已年近四十,而且长年累月的辛苦劳作令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皱纹,但胜在皮肤白皙,而且骨架丰润,正中云鹤清的癖好,所以他恨不得一天来八趟。
可这女掌柜对他却是若即若离,也不疏远也不亲近,有时候笑嘻嘻的伸出手来让他看看手相,有时候则板着脸不假颜色。
可越是如此云鹤清便越是心痒难耐,今天也不例外,他正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往那方面引,结果这女掌柜就是不上套。
这时酒馆里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毕竟天气渐冷,忙完一天后能喝杯酒暖暖身子是这些社会底层汉子的唯一念想。
很多人来了之后都跟云鹤清打招呼,云鹤清也全都微笑回应。
这时掌柜的又忙了起来,自然更没机会说话了,于是云鹤清便埋头自斟自饮起来。
正当他熏熏然不知天地为何物之时,突然感觉小酒馆安静下来,紧接着一股如芒刺背的熟悉感觉便涌上了心头。
云鹤清当即便变了脸色,想起身却为时已晚,因此只能满脸无奈的抬起头来。
果然。
在他对面出现了一名少女。
一名脸圆圆,眼睛也圆圆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