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陆望泽眼里的妒火散了些,他虽然冒冒失失又冲动,但也清楚医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这男人还关系着莫逢春的测验和治疗。
可他想起莫逢春刚刚一直在看着男人,还是憋着一股气。
“医生就穿好白大褂啊,你穿着便服,不是很容易被人误会吗?有没有责任感和医德?”
陆婉有些尴尬,瞪了陆望泽一眼。
“对不起啊,裴医生,你别跟他计较。”
听到陆婉又开始替他道歉,陆望泽觉得生气,只是对着陆婉的语气,比对着裴书宴的时候,要软多了。
“妈,你跟他道什么歉,我又没说错。”
话刚说完,就被陆婉悄悄拧了一下胳膊。
“让你好好说话,你就是不听是不是!”
这下陆望泽不说话了,他郁闷地跟陆婉拉开了点距离,又羞又恼,还有点委屈地看了眼莫逢春。
莫逢春觉得某种程度上,陆望泽确实很好用,林家人早已清楚裴书宴的身份,而陆婉和陆望泽有信息差,自然不清楚。
可陆婉比较顾虑整体,不会大咧咧地询问裴书宴的身份,但陆望泽就不一样了,他是傻狗,还是条发起疯,谁都不认识的傻狗。
他最适合当出头鸟了,这会儿虽不是无心的,但也帮她初步试探了裴书宴的深浅。
这般想着,莫逢春跟陆望泽对视了一眼,放在床边的手指微微晃了晃,示意他安静点。
陆望泽成功争到了莫逢春的目光,自觉已经赢了,耳朵微红,视线游离,倒是真的不乱说了。
两人之间的小互动,落在了林景尧和裴书宴的眼里。
菌种在体内滋生,醋酸不断发酵,林景尧淡褐色的眼眸翻涌着妒恨,他觉得自已的五脏六腑都被扔进了暗沉沉的醋缸。
陆望泽,是个趁虚而入的小偷,是个不知感恩的人渣。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循环,次次烙印,林景尧知道不对,但他的道德规范,早已被黑色情绪腐蚀成了斑驳残骸。
那是他的。
莫逢春应该是看着他的。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跟他作对!
?
舌尖被咬破,令人作呕的铁锈附着口腔,却令混沌崩溃的林景尧,找到了一丝清明。
他的身体在发抖,不明白自已为什么会有这般可怕的负面情绪,像是有狰狞的怪物在大脑里咆哮,摧毁他的理智和良善。
不。
这不对。
是他被梦境影响太深了,在梦中获取的感情,被不适宜地迁移到了现实的莫逢春身上。
莫逢春是他的朋友,陆望泽也是。
只是朋友,他是在因为即将失去友情而痛苦,毕竟他们三个人一起长大,感情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只是暂时没办法面对和接受,莫逢春与陆望泽更亲近,而他则慢慢被排出三人组。
只要他调整好心态,只要他不胡思乱想,就不会被糟糕的情绪牵着鼻子走。
一切都会有解决办法的。
道德标准占了上风,摇摇欲坠束缚着发酵的情感,林景尧不能容许自已对他人满怀恶意,不能忍受他如此异样可怖。
他逐渐调整好心态,眸中扭曲的情绪渐渐变淡,只有口中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令人作呕。
因着意外从李浩前辈那边得知了莫逢春的病症,裴书宴对莫逢春的过敏状况很感兴趣,所以不仅看了莫逢春的病例,还提前让人搜集了莫逢春的资料浏览。
他知道莫逢春是被莫宇业家暴入院的。
莫宇业擅长伪装,某日喝醉后,在家暴莫逢春的过程中意外坠楼,警察介入调查,定案这是一场意外,莫宇业的真面目才被揭露。
裴书宴也知道莫逢春有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这两位竹马性格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