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举着小树枝,藏在匪窝的草棚饭堂后面,探头探脑看那些膀大腰圆的伙妇煮豆饭。
丰端水观察徐青沉两手举着的小树枝,也跟着举起了两根,支在脑袋两边,小声问:“这样有什么用?”
徐青沉严肃着脸,“这是伪装。”
丰端水:“哦。”
徐青沉:“八师姐,你进去,将煮豆饭和汤的伙妇,悄悄干掉三个。”
常衍之正在掰树枝,闻言:“啊?我不要伪装吗?”
徐青沉交待:“不用。里面有十八个伙妇,行动需要悄无声息,八师姐有信心吗?”
常衍之将掰下来的树枝,插在小师妹面前的土地上,昂扬而立,“小师妹且看。”
简陋的草棚中,灶下火光熊熊,锅中水雾翻滚,十几个伙妇嘴里不干不净地聊着石窟里的男人。
常衍之矮身翻进了草棚,弓下腰,绕到一个埋头搅汤的伙妇身后,两指扭断了她的脖子,放倒在地上。
在对面伙妇看来的瞬间,掌中一道暗器刺穿了她的眉心,水雾蒸腾中,她再度接住软倒的尸体,轻轻放倒在地。
只是瞬息间,两个山匪悄无声息死去。
常衍之甚至没有拔剑,她站起身,出现在旁边一个伙妇的身侧,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捂住她嘴的同时,拧断了她的脖子。
三具尸体被八师姐拖行,一个个丢出了草棚,落到徐青沉她们原先隐藏的草丛。
徐青沉早已在八师姐得手的那刻,跳进了草棚。
她弓下腰,悄悄摸摸和勾覃师姐,在汤锅和豆饭里,撒了满满的迷药,又用汤勺,使劲搅拌均匀。
一旁剁肉切菜的锅,她们都没管。
那些菜并不是每个山匪都会吃,但是豆饭和汤水,基本所有山匪都会喝。
得手之后,五个人迅速藏进了树丛中。
不远处的岗哨上,懒洋洋的山匪,根本没有警惕性。
这种没经过专业训练的山匪,在搭建营寨的很多方面都根据传言,模仿了军队模式,但是个体化训练上,又远远落后,导致防守和戒备心十分薄弱。
崔举为小师妹摘下脑袋上的落叶,徐青沉也替师姐摘下肩头落叶,随便叼在嘴里,“走,去大当家的小楼附近转转。”
徐青沉爬上了木质的小楼,在屋顶撅着屁股,掀开瓦片,看那群大当家二当家喝酒吃肉。
在她身旁,崔举师姐的脑袋,抵着她的肩头。
丰端水、勾覃稷、常衍之的脑袋,也都探了出来。
徐青沉无奈,摸了摸脑门,又掀了几片瓦,用气音道:“都有的看,别总是挤我。”
但小师妹那边的瓦片,总是像更香。
下方的山匪们,酒喝得兴起,各自搂着男人,便开始动手动脚。
崔举师姐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略略擦过徐青沉的眼睛,“非礼勿视啊,小师妹。”
师姐的手指骨节修长漂亮,戴上手套更显力量感,徐青沉一把扯开,“听我指挥,待会趁她们最脆弱的时候,执行抹脖子计划。”
“什么是最脆弱的时候。”丰端水好奇地问。
徐青沉道:“嗯……就是仰着脖子,龇牙咧嘴的时候。”
丰端水哦了一声。
崔举忽然在徐青沉的肩头,低低地笑。
她发间的玉色竹枝,擦过徐青沉的发,勾住几缕发丝,“徐长瀑,徐长瀑,候鹿山只有你一人成了亲,师姐们信你。”
常衍之点头,握住腰间的剑,探头去看下方的动静,“坚强勇敢的小师妹,在这个时候也会脆弱吗?”
徐青沉啪地在八师姐头上打了一下,“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