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爹胎里,老子就能踩着你的脑袋先出来,长大了,老子更是你拿捏不了的大男人!”
徐从从又踢又打。
明明被打的是徐容容,但是徐容容只是抱着头,一声没吭。
而打他的男孩,双目通红。
徐从从最后戴好斗笠,抱着木盆走入雨幕。
在雨幕里,花丛中,一步步走,一滴滴掉眼泪。
他其实不聪明,他不知道怎么办。
如果老天奶开眼,让他一觉醒来,变成李宣雾,那就太好了。
实在不行,变成白哥儿也行。
可是老天奶不开眼。
天道不公,所以不心疼男娃!
呜呜呜……
另一边,鼻青脸肿的徐容容坐起身,脑袋微微靠在廊柱上,垂下的衣袖落在廊下,被雨水浸湿。
一条碧玉般的细弱小青蛇,绕着他瘦小的手指,钻入他的袖中,盘于他的手腕上。
徐容容望着雨幕,指尖在廊板上,雨水浸湿的地方,不断描摹。
等。
等。
再等等。
不要着急。
……
——
回到了候鹿山。
一切节奏都回到了正轨。
徐青沉每天抱着书卷和字帖,往老师的院子跑,不光请教学问,还要学剑。
剑是老师送她的礼物。
徐青沉不会鉴赏宝剑,却也觉得这剑柄上镶嵌着碧玉,剑身锋芒雪亮,剑鞘镂空刻着飞云流丹的剑,是一柄好剑。
现在是乾兴二年,她还有两年的时间。
乾兴四年的秋闱,她将是十九岁。她会一举拿下吉州乡试的解元,再直入烨阳,最好拿下状元,向所有人证明自已!
或者说,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已。
而是为了得到,通往更高处,抬高身价的入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