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举依旧是慢条斯理地,在徐青沉脑袋上摘叶子,道:“小师妹,大师姐穷得很,赔不了你什么。”
崔举握住徐青沉的手,她的掌中依旧紧紧攥着匕首。
崔举握着徐青沉的手,将匕首对准了齐恕,“报仇而已,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大师姐将小师妹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便以血还血吧。”
徐青沉缩缩脖子,“四师姐,你不要在我脖子上吹气,疼的。”
她生气归生气,大师姐还是不敢冒犯的。毕竟连那么混不吝的二师姐都说,候鹿山老师第一,大师姐第二。
这堂堂候鹿山二把手,她区区新生,哪里惹得起。
徐青沉当过虞西书院的唯一贫困生,在书院潜规则这块,还是很谨慎的。
崔举用原先蒙眼的绸巾,裹住徐青沉脖子上被剑划破的伤口,系了个柔软的结。
徐青沉觉得别扭,微微避让,将匕首揣好。
四师姐给她包伤口,大师姐就一颗颗摘下桃枝上的野桃,丢在搂起的衣袍上。
齐恕撕下那块衣袍,提着野桃们,自来熟:“小师妹,走。我送你回院休息,再为你烧一灶热水,替你搓背赔罪。”
此时,这位大师姐冷冽英挺的眉眼含笑,与方才暗夜追杀的模样,恍若两人。
徐青沉哦了一声。
崔举拉拉徐青沉脖子上的绸巾结扣,道:“小师妹看起来还是有些害怕大师姐,不如今晚随我回去,师姐为你上药。”
齐恕低眸,不解地看向崔举:“青阳?”
“嗯?”
齐恕屈指轻弹腰间长剑,宝剑龙吟,“若我算可怕,那你这搭在小师妹颈间的手掌,轻易能捏碎人的咽喉,不也一样可怕得很?”
徐青沉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四师姐!你不是说,你是文弱书生,你还说你把握为零!”
崔举微顿,又无奈笑笑,解释:“在这候鹿山,除了老师与八师妹,任谁对上大师姐,刀剑肉搏,把握都是零。”
大师姐看看这对腻在一起的师姐妹,沉吟半刻,道:“既然你俩关系要好,我便不多事。”
一兜野桃,丢入崔举怀中,那包着野桃的黑袍,还散发着淡淡血腥味。
齐恕摆摆手:“青阳,你烧两灶水,让小师妹好好洗洗。我先行一步,向老师复命。”
大师姐转身,将斗笠戴起,挺拔身影再次没入丛林中。
崔举摸摸鼻子,看向小师妹。
不知小师妹在想什么。
徐青沉正低头,一个劲看自已的脚。
想学轻功。
逃命的水准还是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