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之交的骄阳高照。
庭中来客,炫目至极。
为首者是那瑰然有捧日之姿,举世无双,夺天地灵蕴的候鹿山之主。
在她身后,紧跟着一群挺拔昂藏,气宇轩昂的天之骄子。
步伐一致,潇洒倜傥。
女子们俊美高雅,或含笑,或冷凝,眉目生动,衣带当风,一路快步穿过前院中庭,步入主院。
沿路小厮侍女纷纷低头行礼,豪族女君们皆侧目欣喜,拱手致敬。
徐青沉跟在梁絮川身后,在日光与目光中,偶尔侧过脸,小幅度挥挥手,笑着与路人打招呼。
呆滞憧憬,失神失礼者,不知其数。
一路迤逦行去,所到处皆缄默俯首。
主院正庭,鹏城城主陈诩早已恭候多时。
见圣师踏着天光,携徒而来,她连忙上前几步相迎。
“有劳圣师一路辛苦,蓬荜生辉,快快上座!”
“上茶!”
主堂宽阔,徐青沉等人静立于梁絮川身后,听老师含笑与城主寒暄。
候鹿山扎根鹏城多年,丹尘圣师与鹏城城主,自然时有往来。
梁絮川其人在何处,全场的目光便在何处。
老师是天生的人群焦点,如朗月高悬,引人仰望。
而跟在她身后的几名学生,跟着也分到了打量,徐青沉习惯性悄悄踮脚,至少要比陈说看起来高一点,绝不垫底。
陈说自进城主府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也不像平日那样贴着徐青沉,只索然站在最外侧,耷拉着眼帘,不知想些什么。
她这位城主老娘,只顾和老师攀谈,一丝眼神也没有分给她。
徐青沉发觉了这点猫腻。
上次与陈说逛花楼,陈说说她小时候亲眼见到父亲养女宠,后来父亲去长伴青灯了。
现在看来,陈说这位城主母亲,恨屋及乌,也不太待见她。
有点可怜啊好姐妹。
徐青沉悄悄伸手,拉了拉陈说的手。
大约是候鹿山这些天,家务活给她累够呛,陈说两颊的婴儿肥褪了些,原本的圆脸展露出些许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