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看着三弟,厉声呵斥。
“你别瞎说,寻鹤的人品,我信得过。你若再胡言乱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孟三气得跳脚。
“大哥,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亲弟弟,哪有你这么做哥哥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孟山长瞪了弟弟一眼,懒得同他再多说一句。
三弟年岁同他差得远。
他和二弟素来把他当儿子养。
但这小子从小不做人,欺辱丫头、打压下人,上房揭瓦,什么都干,可把他和二弟累坏了。
直到娶了妻、生了子,方才收敛些。
但读书读书不成样、做事做事不靠谱,万不得已,还是让他入了书院,不管读得如何,读还是要读的。
知道他心眼小,见不得人优秀。
没想到竟胆子大到当众针对崔寻鹤。
孟山长火大得很,回去再收拾这个不靠谱的弟弟。
眼下当务之急,是把崔寻鹤留下来。
孟山长百般劝解,崔寻鹤就是不松口,连宋梁都忍不住在爆粗口了。
突然,一道铿锵有力的女声插了进来。
“让他走!一个以穷为耻的人,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宋谨央刚到鹿鸣书院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的吵嚷声。
她原本好好地算着账,福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禀报,说宋梁怒气冲冲,牵了马出了府。
嘴上嘟嚷着,不打这臭小子一顿,岂能善罢甘休。
一听这话,宋谨央大急。
她猜到义父要去寻崔寻鹤的不痛快,连忙套马追了出来。
到底晚了一步,没能拦住人。
宋谨央目光森然,直走到崔寻鹤面前。
“一个人洁身自好没有错!但过度自尊就是自卑!人从来不是靠身外之物来彰显地位,靠的是心!心外无物!你若执着于贫穷、地位,不正说明自己的在乎吗?”
“啪,啪,啪,”人群中走出一人,大力地鼓着掌,不是济远又是谁?
“说得好!姑娘真是巾帼英雄啊!!!小生佩服得紧!”
孟山长、云沐青眼中都流露出惊艳之色。
毕竟在这个时代,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敢说这么一番话的,只有宋谨央。
济远转向崔寻鹤。
“崔兄,我一直以为你活得过于拘束,却不明白你的小心翼翼来自哪里?还是这位姑娘一针见血。你的刻意逃避,正是你的问题所在。”
宋梁上前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