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潜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却看见苏缪维持着即将摔倒的姿势,一手弯腰扶着门框,一手自然下垂,半睁眼睛,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
满潜:“?”
他奇怪地上前一步,却听苏缪对他大喝:“不要过来!”
满潜立马站稳脚步。
就见苏缪以肉眼难以观测的速度慢慢直起腰,神情肃穆,像是找到了什么科研界的重大发现似的,平静道:“我想吐。”
满潜:“……”
混杂乱调的酒液和各种奇怪的食物在胃里打成一团,后知后觉地加剧了醉酒的程度,苏缪已经头重脚轻地开始胡言乱语了。他偏头看了满潜一眼,衣领凌乱,脸色雪白,眼角微红,轻轻抽了下眼皮。
随后,苏缪往卫生间走去,关门前的最后一刻,慢吞吞地探出个脑袋对他说:“宝贝,离我远点。”
完了,已经不认人了!
满潜完全没想到那一碗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的蛋炒饭能引出这么大动静,当即魂飞魄散地去推厕所门,结果里面被苏缪不知道拿什么东西锁住了!
好半晌,苏缪才幽幽飘出来。他居然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洗完澡换了身洁白无暇的衬衣,头发湿漉漉的,眼看就要直接往被窝里钻。
满潜感觉自己迟早要被吓出心脏病来,一刻也没敢离开,伸手想替他拿手里的毛巾。
谁知苏缪猝然转身,一胳膊肘在他胸口上,满潜早有准备,正要闪身避开,苏缪就捉住了他的手。
满潜根本不像苏缪一样接受过专业训练,他那野路子的二把刀在苏副官面前完全不够看,猝不及防,被苏缪拽着两步推倒在床上。
苏缪轻轻“嘶”了一声,断断续续地喘了口气,笑着眯起眼:“好疼……怎么样,我的身体好摸吗?”
他形状优美的唇角勾起,满潜被他的重量压的胸腔发麻,满腹被倒打一耙的委屈说不出来。
苏缪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满潜的脸,然后摸来摸去摸了好半天,从眼窝,到鼻梁,再到微抿的唇瓣,也不知道看出个什么子丑寅卯,反正满意地哼了声。
他的声音像一把软软的小刷子,满潜脑袋轰的一炸,感觉自己像一团被随意揉搓的棉花,某种呼之欲出的冲动被他死死压抑在那对极亮的眼睛里。
苏缪注视着他,微微一怔:“真是漂亮的眼睛……”
他冰冷的手指尖覆上那薄薄的眼皮,满潜落下一只眼,另一只盯着他,抬起一点身体:“哥。”
苏缪脑子混沌着,软软应了一声。
“哥,你觉得我好看吗?”满潜问。他的嗓音有点哑,因为姿势不对,这样近距离的听起来,像含糊在醇香的酒液里。
苏缪“唔”了声,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只是摸他。他似乎爱极了这张脸,一会揉揉眼睛,一会捏捏耳朵,手上轻柔的力道带着深深的珍视和怜惜。
他动作好熟练。
对其他情人也是这样做的吗?
满潜感觉自己快炸了,五脏六腑都被苏缪动作间的柔情蜜意腐蚀成了一捧灰烬,掌心颤抖地覆住苏缪的手腕,却没有用力,也不敢反抗。
不知这漫长的刑罚持续了多久,苏缪才终于呼出口气,轻轻贴了一下满潜的嘴唇,以示奖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