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慷慨激昂说了许久,抬头,却看见苏缪垂眼瞧着他,眼神里无波无澜,甚至还有一丝怜悯。
他一时看呆了。
苏缪启唇,声音轻的近乎耳语:“替人挡枪还沾沾自喜的蠢货,好好想想你效忠的主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许淞临终于没法再作壁上观,他拉开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带着安抚意味地按着苏缪的后颈:“好了,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之后的事阿苏你就不要管了。”
苏缪抬眼看向他。
那目光中仿佛淬了火,许淞临一顿,手就被苏缪拂开了。
“你把我叫过来不就是想让我做这些吗?”苏缪伸手,抓着许淞临的领带,迫使他靠近,声音轻而讥诮,“好玩吗?愉悦吗?我在你眼中是不是更低俗,更可口了?”
他现在的状态,不算生气。
许淞临还笑的出来,他自动把这理解为调情,温和地握住苏缪的手:“有血的味道。阿苏,疼不疼?”
他的目光转向木森时,就变得阴冷起来:“校规里对有些东西写的很清楚,看来上次我的警告他并没有听进去,作为学生会会长,我有必要给不听话的学生一些惩罚。”
苏缪看了他半晌,松开手:“你还不如骆殷了解我。”
许淞临笑容登时一僵。
“我先走了,有事。”
苏缪俯身去拿自己方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外套,感觉到手腕传来的力量,动作一顿。
“……嗯,你脸色不是很好,应该去休息一下。”许淞临半晌道,他没有拦着,手指却死死扣着苏缪的腕骨。
直到苏缪低下头,他才顺着苏缪的视线松开手,不顾其他人噤如寒蝉的注视,在苏缪的戒指边缘轻轻一吻,笑着:“晚安。”
等苏缪走了,许淞临的目光才转回木森身上。
苏缪不屑于做那些有心机的、带侮辱性的报复,他的暴力从来都是简单直白的。
但许淞临不一样。
他蹲在木森身前,苦恼道:“献殷勤的方式又弄错了,该怎么惩罚你呢?诶,你可以帮我想想,怎么能让他消气么……”
。
“殿下!”白思筠在身后叫他。
走出双子楼后,没多久,就又撞上了一个人。苏缪冷着脸回头。
“您要出校吗?”
苏缪说:“有什么事?”
白思筠安静片刻,拿出了一沓照片。
他凑近苏缪,把那叠照片交给苏缪,咬着下唇:“这是……木森他们在学校里发的东西,我都拦下来了,没有人看到的。殿下,你别担心了,不要总皱着眉好不好?”
他的情绪有一丝不对劲,苏缪接过照片,神色微动。
那不是之前木森上交的照片,上面没有任何人物,只有一张基因检测报告。
苏缪和前任家主的。
贵族之间玩的多脏的都有,一张基因检测报告说明不了什么,更何况报告结果显示的是“符合作为亲生父子的条件”。
不正常的是,下方的检测次数。
第46。
家主做了46次基因检测。
苏缪捏着照片,许久没有说话。
白思筠突然出声:“殿下,我好久没见您了。”
“以前,你最喜欢的就是我了,”白思筠说,他在回忆中得到了某种苦涩而扭曲的慰藉,“我那么恨你,可你那么爱我,为什么突然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