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回得了飞龙卖予侯力,往后指不定还有类似的生意,霍凌打定主意多练练弹弓本事。
上回寻见的刺嫩芽树,已比初见时茂盛许多,两人小心着去摘上面的绿芽,遇见根茎很是肥厚的,就用小刀在根子上割一刀,免得掐下来不是整个的,到时就卖不了钱,只能留着吃。
“特地留了两个鸡蛋,就等今天回去做个刺嫩芽吃。”
颜祺听霍凌说当地都是用鸡蛋配刺嫩芽,城里食肆还有专门的菜,是将这野菜芽子裹着鸡蛋油炸。
油炸费的油多,他们这等人家,不到过年是断不舍得做炸菜的,能炒个鸡蛋就已不差。
说完没多久,小哥儿就让一棵嫩芽扎了一下。
他飞快缩回手,对着光看了看,霍凌见此,也赶紧替他检查。
“刺没进去,不碍事。”
他搓搓夫郎的指头肚,见小哥儿蹙起眉头道:“忘了你说的刺嫩芽分公母的事了,一时没留意。”
公的刺嫩芽不止树枝带刺,菜芽本身也带刺,吃起来有些扎舌头,但不是不能吃,只是价钱便宜,母的能卖到二十文一斤,公的就只值十文。
霍凌把匕首给了颜祺,他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扎。
“你用刀割,揪着顶上的叶子就不怕被扎。”
颜祺试了试,发现匕首也算顺手,便专心致志地割起矮处的刺嫩芽,高的那些无论公母都只能留给霍凌,他踮着脚也够不着。
采完上次发现的几棵,霍凌又带着颜祺涉溪而过,去找寻其它刺嫩芽树。
在山中水路是认路的关键,只要记得溪水走向,就能间接记得好些地方的方位。
就像今日,霍凌指着脚下的山溪跟颜祺讲,如果迷路的话如何从此处走回山腰小院。
“这边这一片更多!”
穿过溪水,路过几棵被霍凌刻了记号的大树,以及被熊瞎子剥了树皮的树干,颜祺发现前面赫然是生在一起的十几棵刺嫩芽。
“今天怕是能凑个二十斤。”
新鲜的刺嫩芽水分足,一棵个头不小,卖的话颇为压秤。
“怎么也能卖个三四钱银子了。”
“差不多,这头茬的刺嫩芽价最是高,母芽往二十五文上喊一喊也使得,有人讲价就再让一让。”
颜祺听着,点点头,他做生意的经验还没有那么足,此时才恍然意识到这是个常见的卖东西套路。
只需把价钱往高了喊,前提是货的品相好,以及不比别家高出太多,买主降价后反而还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两人搭伙做事,将眼前的刺嫩芽齐齐“剃了秃头”,也不必担心树会因此死掉,后面它自还会长出新的来。
野菜大多没那么金贵,生命力顽强,怎么都能继续长,轻易不会枯萎。
刺嫩芽价贵,也仅是因为常见于深山,少有人敢进来采摘而已。
两片刺嫩芽相隔不远,结束后霍凌带着颜祺回到溪水边,让他把鞋袜脱下来拧一拧水。
即使干不了,也好过现在湿哒哒的样子,一会儿走回家少说要一个多时辰,能舒服一点算一点。
“让大个儿守着你,我就在附近林子里转转,这处榛鸡多,我先前几次抓着榛鸡都是在此处。”
颜祺道:“你既是打猎,怎好不带大个儿,你也走不远,真有什么事,眨眼工夫就赶回来了。”
霍凌果断摇头。
“不好说林子里有什么,留下大个儿我放心,捉个榛鸡而已,还用不上它出力,你若不肯,我就先送你回家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