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罐子拿稳,回过身去,见颜祺跪坐在炕上,眼神很是迷茫。
“不熄灯么?”
“一会儿吧。”
他知道颜祺有点怕黑,真熄了灯,什么也看不见,说不定反而不好。
颜祺也不懂,霍凌说什么就是什么,等人一并上了炕,他顶着大红脸,去帮霍凌解衣裳。
可是后面的事却和他想的不一样,上衣的衣带才刚解开,他整个人就已被霍凌压着倒下去。
紧接着身上一凉,是他自己的衣裳也被扯松了。
“今天晚上,和之前……不太一样。”
霍凌亲了亲夫郎的眉心,抬手轻遮住他的眼。
颜祺睫毛动了动,扫得他掌心泛痒。
……
烛泪滴答,落在旧木桌上。
而在霍凌身下的小哥儿同样泪眼朦胧。
“熄灯……”
颜祺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起初是有些疼的,后来就好了很多,却又变成另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令他周身微微颤抖。
现在的姿势太过奇怪,他压根不敢睁眼,只得低声求霍凌去灭了蜡烛。
可霍凌当下又哪里走得开,有些事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他俯下身遮了些光,用手指擦去颜祺眼角的泪珠。
——
一早起床,颜祺的眼睛肿得有点厉害,他拿被挡着脸不肯让霍凌看。
想到昨晚自己哭成那个样子,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霍凌帮他擦洗的时候他都在闭眼装睡。
霍凌怎么哄人也不出来,只好先出门煮了两个鸡蛋带回来,给小哥儿滚眼睛。
再躲下去也不是办法,颜祺最后还是接过了鸡蛋,闭着眼举起滚了好几遍,霍凌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浅笑了笑,又怕小哥儿看见着恼,趁鸡蛋拿下来的时候飞快拉平了唇角。
“身上……别处可好受?”
颜祺捏着鸡蛋,用手背蹭了蹭眼。
他其实哪里都不好受,坐起来时某个地方也怪怪的,然而哪里好意思说。
“还成。”
他小声说罢,问霍凌,“我眼睛看着还厉害么?”
“比刚才好一点了。”
霍凌知道他是担心出门以后被大哥大嫂看见,遂道:“我给你拧条凉帕子,敷一敷就好,不急着起床,今天这日子,多睡会儿也使得。”
要说之前颜祺还听不懂,现在不懂也懂了,怪不得都说新人过门头一天可以不起早,原是因洞房夜经历那般多,简直像是在炕上打了一架,打完以后腰酸背痛,头昏脑涨。
霍凌同他讲只第一次这样,往后就好了,这等事是为了快活,不是受罪。
他现在还体味不到,只能等下回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