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力同他抱怨这些,无非是确信霍凌不会出去乱讲,哪怕是讲了,霍凌身边的人与他相熟的圈子也没有丝毫关系,因此聊作发泄罢了。
听了一脑袋官司,从侯宅出来,霍凌没急着回摊子上,而是穿过小路,进了一家银铺。
他掏出怀里一张条子递给伙计,“上回在你们这里打了个银镯,约好取的日子是三天前。”
伙计接过条子,和从柜台里翻出来的一沓比对,抽出其中一张后笑道:“早就做好了,您稍等。”
说罢他在柜台下面一通翻找,找出个绣花荷包,从里面倒出一只亮闪闪的银镯,双手呈上。
“您看看,是不是您当初要的样式。”
霍凌接过银镯,转身对光细看,当初选样式时,铺子见他给的圈口小,说宽条镯不够秀气,戴着反倒显粗笨,让他选了圆条的。
有些人的银镯戴久了发乌,霍凌见过的多是那种,现下不得不说,还是新制出来的鲜亮,熠熠生光。
“样式可以,圈口没错吧?”
哪怕他以防万一,拜托大嫂帮忙量了颜祺的手腕粗细,但心里还是打鼓。
“保准没错。”
伙计拍胸脯保证,“真要是戴不上,您只管带来,我让我们师傅给您改。”
“那就行。”
霍凌让伙计把镯子放回荷包,这荷包算是送的,绣工尚可。
一只银镯花了三两,霍凌付了剩下的一两半,把装着银镯的荷包塞进袖子里放好。
马上就是颜祺的生辰,到时将这镯子当生辰礼送出去,小哥儿定然高兴。
他筹划这事两个月了,而今总算快要成真,今朝镯子在手,但凡想到就忍不住扬起唇角,搞得晚上躺在床上时,颜祺观他半晌,忍不住戳戳他肩膀,“你是遇到什么喜事了,这么高兴。”
霍凌忙清下嗓子,搓了搓脸。
“这不是想到大个儿的崽子再过半月就能抱回来了,所以高兴。”
一般奶狗子都是满月断奶,但是红果儿月子里吃得好,奶水足,对崽子护得有些紧,加上董家人舍不得,和霍凌说定晚半个月再断奶。
这么一算,就得等他们下次下山时再去接了。
霍凌知晓有些生头胎的母狗母性很足,强行把狗崽抱走对大的小的都是无益,自然点头答应。
……真是为了这事?
颜祺有些不信,但若真有什么好事,他也不觉得霍凌会瞒着自己。
只当他爱狗心切,且大个儿难得和别的狗配出一窝,的确算了却夙愿。
这么一想,他也来了精神,翻个身道:“你想好给小狗起什么名了么?”
“没呢,要不还是你想一个。”
霍凌的确为这事发愁,“总不能叫小个儿。”
颜祺笑得肩膀抖。
“大个儿听起来还有几分威风,小个儿算什么。”
“这不就是说。”
霍凌也跟着笑起来,牵过颜祺搭在自己胳膊的手亲了亲。
颜祺让他蹭得指尖发痒,被子下有什么在逐渐升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