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野兽的兽粪也不敢往回带,担心沾了气味引来吃肉的猛兽。
“嗯,听穆老爹说起过,就是那个双井屯的木匠。”
想来只是木头,就算加多了也不至于烧苗,难得做一回木工活,两人打算试试看。
霍凌把锯短一些的树墩摆在地上,绕着看了一圈。
家里工具不那么齐全,木匠为避免木板切得不整齐,会用墨斗弹线,他就只能估量着来。
“看着还算平整。”
他琢磨半晌,去灶屋端了碗水放在树墩上,见水面没有倾斜。
颜祺也在旁边帮忙看着,见状笑道:“这不挺好的。”
“也就是自家凑合用。”
霍凌让颜祺小心些,别摸锯开的木面,“好些木刺,当心扎了手。”
他自己皮糙肉厚,倒是不怕。
“等着再去拔几捆子木贼草,细细磨上一遍,再下山时,我去穆老爹那处买他一点木漆,就差不多了。”
木贼草也叫节节草,是种遍地皆是的杂草,因为生得粗糙,木匠多拿来打磨木面,所以才得了这么个名字。
“还要上漆么,我以为这样就行了。”
颜祺不懂木匠活,问霍凌道。
霍凌提醒道:“不上漆就没法子摆在外面了,挨了雨淋就要朽烂,到时候怕是要生蘑菇。”
颜祺想了想那副场景,不禁也扬起唇角,“我记得这是柞木,会长木耳的,是不是?”
霍凌点点头。
“也不单是柞木上有,不过是柞木上生的最好,遇见懂行的是会分辨的,看形状就不一样。”
见颜祺一脸茫然,他莞尔,“这都是秋后的事了,到时你我有的忙,我慢慢教你。”
白龙山的夏日并不难熬,即使如此,颜祺仍已盼着秋天的到来。
——
潺潺溪流中,一只装着西瓜的网兜沉在岸边浅水处。
水流来回冲刷,令西瓜皮摸起来冰冰凉凉。
霍凌和颜祺在几步开外,挽起裤腿赤着脚,于溪水里翻石头找田螺。
田螺是夏秋两季吃最好,秋后能更肥一点,不过现在也不差,足够解馋了。
山中水清,水下有什么都能看得分明,田螺多藏在水草丛里和石头底下,伸手顺着往下摸,一旦碰到硬壳子,那基本就是了。
找到后往岸上固定的一小片地方丢,等上了岸再捡起来,还能省些事。
颜祺记忆里,田螺都是小小的,炒熟以后肉更是没多少,大抵就是嘬个味道。
可关外的田螺看起来大了两圈,壳子也厚,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他一巴掌只能抓得住四五个。
螺肉鲜滑脆嫩,光是想想就犯馋了。
“螺壳子也能当肥料呢,咱们虽是不养鸡鸭,却也不浪费。”
颜祺满意地看着刚摸到手的两只螺,把它们的壳子对着碰了碰,又拿起来对着阳光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