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贪玩的狗东西,把冰溜子和成堆的积雪祸害完了才想起进屋。
霍凌给它们烀一锅苞米,拿出来放凉时教育道:“吃完这顿,就给我进山打野食去,养得一身冬膘,赶紧活动活动。”
大个儿对着门叫两下,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虽然爱吃肉,给苞米一样吃得半点不剩。
等它们风卷残云地吃完,霍凌把苞米棒全数塞进灶膛里生火。
火苗蹦跳,顺着烟道将热意传进屋内火炕中,把灶屋拾掇干净,霍凌也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小哥儿裹着被子,已经背对着门的方向睡着了。
他想了一圈,不出门进山,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索性也一并上炕,躺在了颜祺身边,浅浅打个盹。
——
“嗖”地一声,石子破空而去,霍凌上前捡起倒在地上的榛鸡,三两下捆了爪子后丢进口袋。
今天出门,他把黄芽儿留在家里陪颜祺,带出门的只有大个儿父子两个。
这是大个儿第一次和黑豆儿进山,没有了黄芽儿分忧,它被亲儿子缠得心烦,几次回头呲牙低吼,依旧没用。
黑豆儿大概是只天生厚脸皮的狗,被吼后仅仅能安静一小会儿,跑出几步后就好似把刚刚的警告忘了,继续朝大个儿的身上扑,或是在后面追着咬尾巴。
在任何兽群里,幼崽都是能得到优待的,黑豆儿一心想跟大狗玩耍,在它眼里还没有那是头狗的意识,当然,更不会意识到那是它亲爹。
相应的,大狗也会让一让小狗,生气归生气,起码不会真的攻击。
面对一大一小两只狗,霍凌承认自己还是更偏心大个儿一点。
走了半个多时辰,打了两只榛鸡,当遇见第一只野兔时,他特意让准头偏了偏,石子擦着兔子腿掠过,还能跑,只是跑得慢了些。
“黑豆儿,追!”
他给黑豆儿下了命令,又示意大个儿留在原地。
黑豆儿一跃而起去追捕野兔,大个儿也没有放松下来,它紧盯着黑豆儿的行动,看样子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没过多久,黑豆儿首战告捷,叼着半死不活的野兔颠颠往回跑,到霍凌面前后松嘴丢下,坐在旁边摇尾等赏。
这一套流程是曾教过它的,只是最开始用树枝、木棍乃至石头,后来换成死了的猎物。
霍凌伸手进兜摸了摸,掰了块自己吃的肉干喂它,随后拎起野兔看了看,发现黑豆儿一口咬在兔子的肚子上,血流得很快,估计不等到家就会死。
不过不管怎么说,已经有点猎狗该有的样子了。
在风雪里走得久了,眼睛泛酸,喉咙也干。
霍凌含一口烈酒入喉,驱散些许寒意后继续向前,期间切下三块松树黄,以及两块食指那么长的松明。
松明的油脂松香,哪怕是已经被冻麻木的鼻子也可以清楚闻到。
别看东西小,摆在摊子上,无论何时都有人要。
他放进怀中,贴身收好。
两个多时辰后霍凌收工返程,带回的山货倒了一地,猎物中有用弹弓打的,也有回来路上大个儿带着黑豆儿抓的。
颜祺看后道:“还是没找到黑油子?”
霍凌轻叹口气,“不太好找,不过总能找到。”
在广袤大山里,黑油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