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信在屋中走来走去,一时激动,一时又疑惑,一时又气愤不已。
因为卢晴给他的信有两封,其中一封上说:“小舅舅,我叫卢晴,母亲未疯前,说害她的人叫钱小凤,我也不知钱小凤是谁,但母亲说钱小凤肯定已经嫁进了黄家,还成了黄家的儿媳妇,所以,这封信,不能让钱小凤见到,也不可以让大舅舅看到。
若是二舅舅和四舅舅在家,可以交由他们中的一人来处理。
母亲近几年一直身体不好,神智不清,所以所说之话,我也不知是否可信,但若那叫钱小凤的真是害母亲之人,你将另一封得知我下落的信拿出来,她看到后,一定会前来阻拦或是加害,到那时,害我母亲之人是谁便可弄清。
我今年七岁,有缘得玄门中人教导修习术法,近日会由师兄护送我和母亲回来,所以小舅舅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母亲和二弟我是有能力护住他们的,只是那害母亲之人若还在黄家,我们便不好回来,希望小舅舅能妥善处理此事。”
黄明显将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是心急。
因为他的二哥和四哥根本不在这里,二哥出了任务,连他爸都不知他在哪里,至于四哥刚上大学,听说在秘密军训,也都是不能与外界所联系的。
可是手中的信实在是太重要了,他必须谨慎再谨慎,一定要办好了。
他的三姐啊,他们一家人寻了那么多年的三姐,原来被卖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还吃了那么多的苦。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丝线索,决不能在他手里弄砸了。
可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一无人手,二也没有太多的钱,如果真如信上所说,大嫂是害了他三姐的人,那他现在可能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他倒底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屋门咚咚被敲响:“五弟,你在吗?”
竟正是钱小凤的声音。
黄明显惊得一身的冷汗,赶紧道:“大嫂有什么事吗?”因为紧张,他的声音竟是哑的。
门外的钱小凤道:“能开一下门吗?我有事要跟你说。”声音温柔得体。
黄明显一听更加紧张,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将桌上的信件收起,眼中凶光一闪而过。
他用力抹了把脸,又深深吸了口气,向屋门走去:“来了。”
屋门打开,露出一张温柔明媚的脸,钱小凤笑道:“五弟,我等会儿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母亲吗?”
“照顾母亲本就是我的责任,大嫂有事尽管去。”黄明显也轻轻一笑。
“是是,是大嫂说错了话,不过,听说你刚收了封信,还是从一个叫落阳镇的地方寄来的,听说那边挺远,想不到你那么远的地方你还有朋友啊?”钱小凤话音一转,竟然提到了落阳镇。
黄明显看了她一眼,正色道:“大嫂,信上虽写的是我的名字,但信内却还有一封信,是给二哥的,我连折都没折,要不我拿来给我瞧瞧?”
“那不用了,我不过是好奇就随口一问,行了我走了,下午晚些回来。”
钱小凤一听笑着摇头然后走了。
对于黄家这样的军人世家,有许多军中机密之事,是不可以乱打听的。
就如现在黄家的老二黄明忠,他在军中的职务都没对外公开,至于每次出的任务更是神秘无比,家里人也都知道他的情况,谁也不会乱问。
此时钱小凤一听是黄明忠的信,便也只能避闲。
黄明显紧紧抓着门框,直到钱小凤走出院子,消失不见,他眼里的凶狠之色才渐渐收起。
又过了一会儿,等钱小凤带着人出了门后,黄明显将两封信都收进怀里,向着母亲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