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朵自知这么问不是很准确,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再在这些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口舌,只希望周晟炎能知趣点,“滚”出她的邢府。
然而周晟炎是谁,人家可是一朝王爷的说,让他滚,比让他那啥米女人还难。
周晟炎迎面见到邢朵和萧正泰,先是一怔,一怔之中脸上的笑容奇迹般的依旧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虚伪做作,邢朵一见就从心底溢出浓浓的恨意,变态的恨意不断滋生,邢朵差点一个忍不住就扑到周晟炎身上把他脸上那层假笑的皮给剥了。
“朵儿今天表现不错。”周晟炎无视邢朵话语之中的排斥和敌意,转移话题的功力可见一斑,不过他的突转话锋倒是使得邢朵没有及时抓住他的意思。
邢朵问:“啥、啥不错?”刚问完,邢朵就忆起今天在群芳会会上,自己唱的那首歌,心里为自己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而把肠子都悔成了绿色。
观之邢朵脸上的神色变化,周晟炎就知道即使他不解释,邢朵也不会在逼迫着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所以又说道:
“两只老虎固然可爱,可本王更希望能听到朵儿唱的思月。”
面对着周晟炎连番两次的转移话题,邢朵脑袋已经彻底被这种炸弹似的转乘烘得都糊掉渣了。
“思月?”邢朵在脑中那个搜索呀,搜索了半天才想起从前是有那么一首值得自己回味的歌,而且亓官蜜蜜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首歌的?”难道他也跟亓官蜜蜜似的,没事蹲她和周晟启东方晨的墙角玩儿?妈**,这个时代的人是不是娱乐项目太贫乏,蹲墙角这么枯燥乏味的事情也干得那么起劲儿和纯熟。
咳咳——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和某妖精去蹲人家轩朝前太子的墙角。
周晟炎脸上的笑容面具依旧,可邢朵就是觉得,那面具有一瞬的冷漠和孤寂,可是这一瞬来的太突然也消失的太快,等邢朵再想去自行窥探时,周晟炎已重新迈出向前的步子,在与邢朵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他微不可闻的声线传入邢朵耳中:
“词虽动人,但更为动人的,应该是那曲子才对。”
词……曲……什么词?又是什么曲?
邢朵急速转身,想也没想就反手去扣周晟炎的手腕,可转身之际,周晟炎的身形已离她不下十余步,X的,这鬼速度果真够快,都赶上她家小溪溪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邢朵也只能望洋兴叹,但心中隐隐的,将周晟炎口中的词曲连为一线。
词虽动人,但更为动人的,应该是那曲子才对……词,是邢朵偶然衣冠禽兽一把,兽性大发来了诗意所填的词,而曲子……邢朵双目紧闭,仔细回忆这首曲子出自何处,脑中如有电闪,却只能记起是前世一个倾慕自己的人所做,而那个人的样貌、名字、身份……竟全然成为海上一击便碎的泡沫。
“萧正泰,”一双紧闭的双眸怎么也睁不开,如有什么粘滞其中,邢朵涩涩地问一旁不发一语的萧正泰:“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没良心的女人。”
萧正泰片刻沉默,然后脱口而出:“是。”
呃……咳咳——尼玛的也太心直口快哩。
邢朵无语地睁开眼睛直视萧正泰:“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萧正泰做无谓状:“可我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对,确实是实话邢朵本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怒不跟这小嫩葱去吃饭,可才张了口,第一个音节还没发饱满,就听肚子一阵天雷滚滚,于是便把“爷不陪你去吃饭”改为“爷请你出去吃饭”,于是乎,邢朵一个月的月例银子都被萧正泰那根看似细嫩的小嫩葱给吃光光。
邢朵去柜台前结账,特意让掌柜的给开了张账单,出了酒肆的门就撇给饱食餍足的萧正泰,开始邢氏咆哮:
“你属猪的是不是”邢朵月例银子不少,五百两,喵了个咩咩的,一顿饭就让萧正泰这厮给消灭了。
萧正泰笑得讨巧,笑得谄媚,笑得邢朵才吃过饭的嘴巴都开始流口水,他说:
“朵儿说我属啥就属啥,就算是饺子黑猫,我也愿意。”
邢朵抚额望天,一片云彩飞过,两片云彩飞过,三片云彩飞过……无数片云彩飞过,就见一粒粒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都不带预告的,一场倾盆大雨瞬间袭来。
幸好萧正泰飞得快,拉着邢朵就躲进一处屋檐下,看着从屋檐下飞流直下的雨线,邢朵指指萧正泰手里一直攥着的账单,说:
“回去你得给我报销。”
萧正泰从倾盆大雨中收回视线,轻疑:“报销?”
邢朵说:“嗯,怎么的你也得给我报销一半,要不我这个月都没有钱买衣服了。”然后继续眼巴巴盯着从房檐上流淌而下的雨线,粗重的雨线,像是用晕染开的墨绘就而成,明净之中,略带了几分深沉。
听到邢朵说买衣服,萧正泰才似有所觉的将目光投到他手中的那张账单上,也因此才明白邢朵口中的“报销”是何意思,不由一阵忍俊不禁,情不自禁地向邢朵这边靠了过来,问道:
“冷吗?”